当用这种非常近距离的方式靠近血迹，我才发现人类的血液是这么一种怪味。以前吃饭时候不小心咬破嘴唇皮或是舌头，总感觉自己的血是种淡淡的甜味。
其实那应该是错觉，这血液散发着咸味，里面带着一种古怪的腥臭味。
毕竟不是吸血鬼啊，要想舔上几口真是太困难，得克服胃里的翻江倒海。坚持并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原谅我真的做不到。
见我痛苦的模样，估计江枫渔也不忍心逼我了。他唉声叹气的找了张凳子坐下，也是一筹莫展。
对于追查线索我是非常执着的，可却又克服不了我生理和心理上的排斥。这种感觉使我痛苦，非常的痛苦。
“火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我脸上鼻子那涂满血液，能起到效果吗？”
我不甘心的询问江枫渔，希望他可以再给我指条明路，不那么恶心的查案之路。
“这我倒是不清楚，也许有用也许没用，现在也只能试试了。”
我见江枫渔也说不准，心里头可有些急。到了考验自己的时候却表现的有些怂，实在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也不管了，直接两手往地上的血水里一张，手掌心顿时传来冰冷和黏糊糊的感觉。抬起来不顾有血液往下滴就开始往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着。
真的，这脸上涂满冰凉的血液，那滋味比喝血下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顿时觉得整个人从脸凉到脚，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冰棍。
血液的腥味也从鼻孔里被呼吸入肺，顿时就引得胃里一阵汹涌，我使命的憋着才使得胃液不至于当场就喷出来。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许是见我满脸的血，江枫渔也焦急的站起来问我效果。
特么的，我就觉得凉凉的，也没瞧见有什么特殊的现象产生嘛！难道是涂得血不到位，没起到效果？
既然一开始是让我喝的，所以我又蹲下去直接把脸往那摊血上面蹭，这模样估计也和跪着喝血差不了多少。
感觉自己的脸蛋已经冻成了冰疙瘩，我抬起头一脸哀怨的寻找江枫渔，打算问他怎么没效果。
刚打算说话，就发现自己的眼睛视力大涨，原本黑漆漆的看着江枫渔就是个轮廓，可这时候怎么隐隐约约都能分辨出他的鼻子和耳朵了。
那双眼睛还瞪得那么圆，难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火哥，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见鬼了？”
“见个蛋啊，你特么都快把地上一滩血蹭干了，快瞧瞧有没有什么变化？”
江枫渔又在那催促，可这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说话都费劲，脸上像被人打了麻药了。
咦？
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啊。
刚才是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楚江枫渔的长相，要知道我没有什么法眼不能暗中视物。可现在不光能看清楚整个宿舍里面的布置，我甚至能在这里闻到一种特殊的气味。
跟血腥气完全不一样很难描述，难道这就是姚小佳魂魄和她鲜血里的那个所谓的联系？两者间的联系是用气味做引子的？
“火哥，我好像感觉到你刚才所说的线索了？”
一听我这么说，江枫渔大喜，拉着我就往走廊里去，边走边说：“再试试，走廊里能不能感应些什么？”
我真跟条狗一样狂嗅着自己的鼻子，果然，一番寻找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痕迹，走廊里也有刚才的那奇异的气味。
把发现跟江枫渔说了下，那家伙顿时眉飞色舞：“师傅果真没骗人，宗门里传下来的古书不是假的！”
我靠！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莫非江枫渔对于我如何激发潜能，其实心里面也是没谱的？
那这么说我就是他的试验品啊，幸好刚才没把地上的血喝进肚子，要不然我心里得窝涩死。
不过这特殊的感觉也不知道会不会很快消失，来不及跟江枫渔扯淡，我示意他快点办正事。那家伙倒也重视，很快收起笑容就跟我一起往楼下跑。
还是从底层那个钻进来的房间溜出去，宿舍楼四周静悄悄的也没什么人。我倒是想去吓唬一下看宿舍的那个胖阿姨，不过想了想觉得没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还是去寻找线索要紧。
实话实说，大晚上见我满脸鲜血的模样敢载我的出租车真不多，更别提目的地是远近闻名的西市河广场了。
不过这世界上也有胆大的，见我这模样，这位瘦精精的出租车司机跟我开玩笑，问我和江枫渔是不是特意弄成这样去那吓人玩。
闲的！
我们救人还来不及呢，谁有这闲工夫大晚上的顶着西北风去玩吓人游戏。要不是将主要目标放在西市河广场下面的地下室，我俩都懒得来。
晚上的这里跟白天可不一样，远没有白日里的热闹喧嚣。就连广场门前的街道，行人和车辆也不多，仿佛都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我跟江枫渔下了车，他就催促着我快点闻气味，真特么把我当狗了。
不过还好，在菜市场的入口处我还是闻到了刚才宿舍里那种奇特的味道，只是现在所处的地方异味繁多，要分辨起来其实是很痛苦的，因为鼻子里要吸进去太多各种各样的气味。
还有，在白天时候站在外面还不觉得，这大晚上的站在广场上就觉得阴森的厉害，西市河广场的那个“广”字，真的融合起来变成了“尸”字。
在街灯投递的昏暗光亮中，泛着金属冰冷的寒意，让人见了就全身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