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扔的。她才回想起好久之前,严诺曾宣告过,这屋子里不许出现任何别的男人的东西。
淡漠地朝他撇去一眼,浓眉一挑,严诺依旧大大方方的:“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像是没听见他的赞美,她只是小心地将杯子拾起来。去冲洗干净之后,再度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便在客厅内细细地察看,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也被他顺手摧残了?
严诺看着这一幕,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也不说话。她没指责他的罪行,自己也懒得去承认。只是心底生出一股不悦,那么宝贝地收着,有意思么?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即使他再拖,那一杯咖啡还是被喝得见底。他总不能要求续杯吧?
夏翩翩那意思也明显,到这个时候了,也该走了吧?
终于,严诺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她让他走,他不好意思死缠烂打,只能站起来,高高的身躯比穿着拖鞋的夏翩翩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垂着眸看她的时候,总给人莫名的压力感。
走到门边,他猛地一回头。不甘愿地去瞪夏翩翩,很想发狠地将人按在沙发上警告:“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凭什么不许我留宿?”
但下一秒,又暗暗掐了掐掌心让自己镇定。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点,要保持住啊。最起码……起码这一晚上,她也没提起离婚的事。
刚想到这个,门铃响了。他反射性地看向门口方向。
夏翩翩抬起头往这边看,似乎要去开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看外边就站了一穿着浴袍的男人。
“翩翩,你要我找的律师……”木遇承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长大的嘴巴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塞进了一颗大鸡蛋。
严诺危险地一眯眼,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一大圈,最后落在露出的胸膛上。隐约有些毛绒绒的:“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还穿成这样?
“该问这话的是我吧。这么晚了你还在翩翩这做什么?别跟我说你们是夫妻什么的……呐,律师都找好了。”
他扬扬手机,显然刚刚的电话就是某位律师先生打过来的。
严诺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回过头对上夏翩翩的面无表情,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竟然已经找好了律师?
等到夏翩翩走过来,从他侧边经过,目光径直对着木遇承:“同意了吗?”
“嗯,说是随时可以接受这个案子。关于婚后财产婚配之类的问题,他最擅长啦。”
木遇承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严诺拳头拽得紧紧的,瞪着木遇承的模样,似乎要将人一口吞下去。
木大少爷被看得浑身发凉,但是一想不能弱了气势。挺起那没有腹肌的胸膛,看起来也颇有感觉。
只是换来的不是严诺的正眼相对,而是被某人用力塞了出去。
如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室内空荡荡地就剩下两个人。她不可能毫无感觉,敛起笑意,正色凝望。
“你请了律师,是打算和我打官司?”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沉,要不是两人谈论的话题太过严肃,她几乎要怀疑这男人是在诱惑自己了。
十根手指绞在一起成了十个绳结,她半垂着眸子不肯抬起头。等到严诺没了耐心又重复一遍之后,忽然嘲讽地哼了一声:“不然呢?”
“我知道你不肯和我离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别说什么你还爱我!我不会也不敢去相信了。严诺你知道的,没有可能就是没有可能了,你和容微滚床单那一天,我们就没有可能了。”
既然提起了这件事,她苦涩地笑了笑,有些不顾一切的意思。都到这个地步了,藏着噎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就这么摊牌,好聚好散。
“你不是常说我偏执么?是,我太偏执了,即使你和容微在一起,即使你逃婚。也还不肯放弃,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其实呢?你不肯放下容微,我也不可能容忍她……所以呢,离婚是最好的办法。”
“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每一次你的离开,心总是很疼很疼。既然她这么疼,那么我选择丢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了很多以往从不曾提起过的事情。她以往对他和容微的敬仰,第一次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见到容微的场景,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还有,她曾有过的努力。
说着说着,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严诺伸出手去抱她,被她推开。冷着脸赶他走。
他不肯,拽着她的手问:“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
话里那四个字像最强大的咒语,让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重新开始?呵……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当然!”
她甩开手臂推后两步,眼睛里的情绪叫人看不太真切。只是那抹苦涩是那样明显,明显到在两人心底都挥之不去。
“不,早就回不去了……”
“严诺,你不能这样想。不能在我已经放弃的时候,又不顾一切地去点燃希望。”
她笑得凄然,眼眶像红得渗出血。细细地去看,上面还会有细小的血丝,也不知是因为困倦,抑或是激动。
“你不明白么?灯芯灭了就再也燃不起来了啊。放再多的油在上面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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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诺是听见最后那句话走的,离开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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