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近日来比较放松,自“返老还童”之后,运势也似乎有所好转,在未遇见体形较大的凶悍野兽,而且在昨日,还让他遇到一条小河,这让他对未知的前路又增添了几分走下去的信心。清澈的溪水,不仅解决了水源问题,而且溪中的小鱼小虾还可以果腹。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这是古俗语说出了水对于人的不可或缺性。因此林峰相信沿着河走,一定能到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阳光收敛了重彩,只在天际留了一抹淡红的云霞。
峰用枯草和灌木枝在河滩上升起个一个很大的火堆。此时他正左右手各操持着一根棍子,棍上分别穿着一只烧得焦黄油亮的野兔和一尾筷子长的小鱼。
林峰先把烤好的小鱼几口吃掉,连刺也没吐一根。
“嗯,嘎嘣脆,香呀!可惜太小了,不够塞牙缝!”
“还是这个兔好,又大又肥"!说着一把扯掉一只大兔腿,大口撕咬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儿的兔子真是大得出奇,随意一只便有二十来斤,而且十分笨拙。林峰在一块草地上轻而易举的的就逮住了一只。
“嗯,外焦里嫩,肉质鲜美,味道不错,可惜就是没盐”。
林峰一边自顾着吃,一边自我点评,不多时便把这十多斤的兔肉便被吞咽下去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吃完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令人吃惊的。林峰也被自已的大食量吓得不轻,好在是现在可以吃一顿管几顿。吃完兔肉,去河去洗了洗手,借着两轮圆月的光辉,林峰对着水面那张稚嫩的小脸笑了笑。
真是想不到,自已竟又回到了这个年龄。遥想当年自已在这个年级的时候,曾沿街乞讨,曾任人欺凌,如今又回到这个年级,曾经经历的种种又泛现在眼前。
“既然老天又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不负苍天厚望”。林峰捏了捏拳头,眼中尽是坚毅。
现在他有所凭借了,不似当年的孤独无依,没有背景,没了家势,只有甘于人下,任人**,役使!
《阴符经》就是他的机缘,就是凭借。通过这两日的修习,他已基本将功法中的吐纳技巧掌握了。他感觉自已的六感更加敏锐,而且力道与食量也大大增加。如果继续修炼下去,自已一定也能飞天循地,无所不能。
林峰忘着明晰月亮,心中有些惭然。
都说“见月思乡,望水思亲”,可我的“乡”在那里,“亲"又在那里呢!
人总是矛盾的,一方面渴望着强大,一方面又总是把自已柔软的情感不加控制的释放。林峰此刻就陷在这种矛盾里。
越是渴望强大的人,爆发出来的劣根性的软弱面也越强大,一旦爆发,便愈会久久萦怀,也离强者之路越来越远。
庆幸的是,林峰还有一颗不屈的,渴望强大的心。只是他还不明白,强者的路,仅凭一本功法是不行的。正如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武力,而是机关算计和阴谋。武力,只是阴谋者的工具。
黎明咬破夜的唇,将那一抹血迹抹于天际。林峰睁开眼看了看远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又将是一天的行走,以河流为伴,以河丘为伴,以衰草为伴,走到那儿天黑了,就在那儿过夜。若是那儿有个小村,有户人村,就在那儿停留一段时间。这是一场真正的漂泊,没有金戈铁马,没有险象环生,只是这样静静的沿着静静的河,在时光里寂寞而又悠然的走着,朝着未知的方向,寻找未知的人群。
林峰就这样走着,不知过了几番的星起日落,终是未遇见一个人,甚至连一个大一点的野兽也未有遇见,现在他的神识已能覆盖方圆三百米内的范围,他每到一处都放开神识认真寻找,寻找每一个生灵。只是无奈的是,这条河的下游景观愈加荒凉了。
“也许我走错路了,或许正在通往死亡境域的路上",林峰心里想。
“那个妖人曾说,一直往北走,绕过蛇墟,便可见人烟了。那“蛇墟”,一听就是地名,可我走了这么久,一直未曾遇见什么“蛇墟”。难道真的走错方向了?”林峰心里很难过。
所谓的难过,莫过于希望之后的失望。这条让人越走越荒凉的路,这条越流越枯寂的河,都成为了悲伤的载体。
又走了三个月,河流彻底枯寂了,在这边荒凉的戈壁滩上。干涸的河床上,横索着早年枯干的树木,林峰坐在一根类似胡杨的枯树上,盯着那漫地猩红的沙土发愣。
风呼呼的刮着,不远处沙丘的几株却将枯却的草,还在顽强的挣扎着,似乎在抗争着这方不公的天道,亦或是为着心里那一点点生的渴望。
林峰愣愣的看着红日一寸寸被黑夜吞噬,掩埋,不知怎的,今晚居然连月光也没有。两轮圆月都不知躲那儿去
绝望是必然的,任谁也想不到,河的下游竟是这样的绝路。山那边还是山,现实与理想的路径总是那么遥远,只留下路人在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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