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属下从夫人房内暗阁中找到的东西。”孤夜将一本手札及一幅卷轴递上。
云溶将卷轴打开,是一幅画,画中细雪染红梅,一袭白氅的男子背身而立抬手拂过花枝时微微侧首,垂落的衣袖将他的容颜遮掩,仅隐隐露出唇角含着的浅薄笑意。旁侧有题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落款是严玉,还盖有她的私章。
“公子,这似是前年严贼过寿时邀您去府的那次。”孤夜瞧着画中的场景颇为眼熟,回忆了片刻道。
“确是。”云溶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当时还未开宴,他便去了相府的梅园图个安静。他打开手札,果是如此,当时严玉正在梅园高台处的暖阁中偎火赏景,恰巧见着了他。他未再往后看,随手将手札收进了抽屉中,取出了颜玉所赠的字和着画上的题字细细较对。
半晌,云溶将字与画收起,面上透着沉凝。
洗漱后时辰尚早,团子仍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颜玉正打算去园中跑两圈活动活动筋骨,刚跨出门却见几日未露面的李女官与杜女官正在门外候着。
“臣见过太子妃娘娘。”李女官杜女官向颜玉行礼,不待颜玉问,李女官已道:“三日新婚期已过,臣等特意来教习娘娘宫中礼仪。”
颜玉这才恍然记起她二人在她入宫时的车撵内说过婚后会对她进行宫中礼仪实践教习,几日未见,她早将这事给忘了,现下才知原来这时代还有新婚假。
于这深宫之中,不知要待的时日长短,该学的自还得学着有备无患,以免在些细枝末节的事上被有心人抓了把柄,给自己增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颜玉点了点头,步入园子中,让人搬来了软榻糕点茶水,落座后喝了口茶道:“开始吧。”随手再拿起块糕点送入口中。
“臣斗胆,请娘娘起身端正身姿,臣等方好教习。”李女官面色略有些难看道。
“为何?”
“既是实践教习,自是需要娘娘在臣与杜女官示范下身体力行学习这礼仪。”
“无需如此,你二人一个做教习另一个做演示,本宫看着就行,自会记下。”
“是,娘娘。”杜女官赶在李女官之前开口应下。
李女官面色以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却也只有抿唇将话咽下。
半个时辰后,颜玉吃完了两盘糕点喝完了三杯茶,李女官与杜女官的教学演示仍在继续,她不奈的皱了皱眉,见秋水在不远处频频朝这边张望,遂抬了抬手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本宫乏了,剩下的明日再来,若明日教不完的,则后日再来,以此类推,每日半个时辰为限。”她说完不待两女官回话,禁自走了开去。她实在不想再看李女官那张憋沉的便秘脸。
“何事?”
“半刻钟前云太傅来给殿下授课了,此时正和殿下在书房里等着娘娘您。”
“行了,知道了,我这就去。”颜玉抬指揉了揉额,只觉这些人真是会给她找事,尤其是云溶,她都从学校毕业好些年了,如今竟然让她一朝回到解放前陪着团子去上“幼儿园”。
云溶今日讲的并非是正儿八经的课,而是讲的一些风土人情奇闻秩事,颜玉听着终觉不若宫规礼仪那般乏善可陈,再加上云溶妙语连珠描绘生动,倒让颜玉不知不觉感出了几分趣味。
当讲到地方风物志时,云溶随口说了两句方言,对颜玉道:“娘娘可知这两句方言的意思?”
方言?
颜玉心头霎时漫上几分警觉,这方言有可能是苍州方言,也有可能是其它地方方言,倘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她一旦说错,极有可能露出破绽。再者,云溶既是直接问她,想必这应是苍州方言的可能性较大。
思绪几转不过眨眼,她淡淡道:“本宫自幼在府中得先生教习官话,对方言倒着实陌生的紧。”
回房后,颜玉唤来秋水,凭着记忆模仿着云溶的口音将两句方言重复了遍,问她:“这可是苍州方言?”
颜玉模仿的不甚地道,秋水思了思后才道:“娘娘所说的并非是苍州方言,倒有些像是与苍州方言类似的吴地话。”
“你说两句苍州方言来听听。”
秋水依言说了两句,颜玉品了品,确是与云溶所说的方言类似,但却又不难分别出二者的口音差异。她蹙了蹙眉,只道是自己多想了,许是云溶正因二者相似才问她是否知其意。
“公子,这是苍州传回的楚月璃的手迹。”孤夜将信封递上。
云溶拆开拿出折叠的纸张展开,几乎不用对比,结果已显而易见,二者字迹截然不同。再看着另张信纸上对楚月璃调查后性子的描述,与宫中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越是查证,太子妃的身份却越是扑朔迷离。
“相府有何动静?”
“无甚异动。”
“安排下去,着手将苍州知府楚怀雄调往京师任职。”
“是,公子。”
颜玉睡的迷迷糊糊只觉掌下一片温热潮湿,她本能的抬手摸了摸,却摸中了一股仍在不断往外涌的热流……
团子尿床了?
颜玉起身掀开被子点亮烛火,果见被褥被打湿大片,团子正吮着手指在自己的尿汤中睡的香甜。
“来人。”颜玉额头突突的跳,对守夜的宫女太监吩咐道:“拿些干净衣物来为殿下换上,再将这被褥给收拾了。”
折腾近两刻钟,一切终于收拾妥当,外面天光显出些微亮色,颜玉干脆洗漱着装去了外面园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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