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亦是爱上了她。就在那惊鸿一见里,已经爱上了她。可惜,他却不知道。。。。。。
当那天,她与他作别。他得知她已经身怀六甲,并许下要一生一世将心思赴在丈夫与孩子身上时,他的心却是那么的痛。
那一刻,他才隐约察觉,他爱上了她。很深,很深。
她的心始终是他的,在那样撕心裂肺、痛彻心骨的一瞬间亦或将来不曾,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只是,她已支离破碎、溃不成军,她已决然而去。
看不见他的深沉爱意,看不见他的悔恨,看不见他的璀璨、华丽的沦陷。
。
天幕,夜色深浓。月华被隐了去,阴凄凄的,一派惨淡。
天牢,叮叮当当一阵,牢门轻启。
狱卒毕恭毕敬做礼,低头退下,露出身后之人。那是李恪的长吏,程鸣。
程鸣侧身,行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恪步出,点点头,吩咐他侯在外面。程鸣抱拳,顺从的离开。
“三哥,你来为我送行了?”李佑一身囚服,见了来人,蓬头垢面之中,挤出丝笑。
“五弟,你是何苦!”李恪摇摇头,眉宇间阵阵蹉叹涌出。端身,坐在了佑的旁边。
李佑只是笑笑,打开恪带来的食盒,取出送行酒。倒出,仰脖,一饮而尽。
李恪看着面前这一身风尘、一身沧桑的弟弟,悲从心生。低头,以袖掩面,轻轻将自己眼角涌出的泪花擦去,不想被人察觉。
李佑看见了,会意的侧过头,不去看他。
他知道,三哥是英武的吴王,不会软弱,不会哭。
良久,李恪长长吁出口气,调整下心态。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深沉目光投向李佑,缓缓:“五弟,你可知,那个令牌,是谁盗的?”
李佑定了一下,复又一笑,迎合着恪的目光:“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说。”
“你知道?”李恪皱眉,忽而,恍悟。沉默半晌,再度轻声开言:“她今天来找我,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她不敢来为你送行,因为她说,她对不起你,这一辈子,将再也无法面对你。”
李佑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亮,继而平静下来,语声沉沉:“三哥,你莫要怪她。她没有错,只是用情太深。”
“这样置你于死地,你不恨她么?”李恪反问回去,心中却有了一丝明了。
“三哥,你难道不明白?”李佑又是一笑:“若将你我境遇调换一下,你,会恨绫姐姐么!”
李恪一震。是的,爱一个人,便会将一切心思赴在他的身上。哪怕是死,哪怕是万劫不复,都不会言恨。恨这个字,太重太重,重到承受不起。
情到深处终无悔,情到深处无怨尤。
“其实,我一早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李佑复饮下口酒,絮絮低语:“那天,她与李泰对话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后来,我的令牌不见了,她也失踪了。”
李恪沉默一阵,忖度着他的心境:“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加以制止?弟弟,你真是傻到了极致!为了一个答案,竟是心甘情愿的将这性命搭了进去!你真是,真是太痴、太傻了!”
李佑面目浮上几缕若有若无的欣喜:“没错,我是傻。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爱我,爱的到底有多深?现在,我终于知道,她爱我,很深,很深。她是那么那么的怕失去我给她的爱,甚至不惜范险,走这一步棋。来此世上一遭,有了这份爱,我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李恪眼眶莹润,拍了下佑的肩膀,黯然:“三哥没用,在父皇那里说尽了好话,可是。。。。。。”
“三哥,莫要说这样的话。”李佑也搭上恪的肩头:“三哥对我情深意重,弟弟心里都清楚。只是以后,要劳烦三哥帮我照顾母妃了。她是个很苦,很苦的女人。”
“我一定会,一定会待阴嫔娘娘如生母一般好!”李恪终也掩不住悲意,哽咽开来。
“三哥,别这样。三哥是不会哭的,永远永远,是最坚强的。”李佑也哽咽着,却反安慰李恪。
“嗯。”李恪点点头,勉强抿嘴微笑。
“三哥,有个问题,弟弟一直想问你。”李佑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眸光闪闪:“还记得我第一次将惋儿介绍给你们认识的时候吗?当时你说‘这个姑娘我见过。’还惹得绫姐姐一通吃醋。”言此,禁不住一笑,“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在哪里见过?”
“仙阁云海雾影里,杜鹃花阴绵延处。”李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尔后,自己都愣怔了:“我这是怎么了?净范些莫名其妙的糊涂呢!当时只觉认识,可如今细想,却又哪里认识?怎的,偏又出了个不知所以然的‘仙阁云海’?”
李佑却是一阵恍悟,低语喃喃:“杜鹃,杜鹃。。。。。。那凄迷的杜鹃,竟会是惋儿。”
“弟弟,不说这些了,来,我们喝酒!”李恪倜傥一挥袖,将两个酒盏满杯。
“好!”李佑端起,与恪举杯相碰,一阵细细的撞击声便回荡在了耳廓。清清脆脆,悠悠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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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不断于谁赏?花落花飞花满楼。
一缕虚白的阳光,投射进那一方寂寥的茅草屋上。雄鸡,便破了晓。
嘹亮的啼鸣,从云端唱到树尖,再从树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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