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让您早点歇着。说今个晚上不过来了。”丫鬟柳儿从外面走进来微微俯身行礼,低头等着端庄的坐在凳子上的颂忆开口。
颂忆微垂着眸子,闻言抬头看着桌子上那噼里啪啦发出声响的红烛,红唇微启:“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丫鬟慢慢的退了出去,不忘轻轻关上门。
颂忆未动,静静地坐在那里,端庄典雅,映衬着身后的床慢,宛如一幅美人图。许久之后,芊芊玉手抬起,将头上的发簪拔下,伸手拨弄着烛心,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烛剪影,将那人的影子忽明忽暗的投在房间里,地上,窗台上,帷幔间。孤独侵来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她于荣愈成婚的当晚,她也是这般等着他归来。
小时候,父亲便告诉她,她这一生注定不是自己的,她为晋王府而生,终究也要为晋王府而死,所以小时候,父母就告诉她,颂忆你未来的夫君我们已经帮你选好了,她就是荣王府的小王爷荣愈,他长大便会承袭他父亲的职位成为下一任的容王爷,而你也终将会成为他的容王妃,颂忆这是你这辈子无法改变的,所以我们现在将这些告诉你,不过就是想让你尽早做好准备,懂得接受事实罢了。你如今还小,但是长大了,就知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于是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来会是容王府的王妃,而那个叫荣愈的人,会是她这辈子的夫。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这辈子就算要走上家族安排的命运,她也要好好的走。
从那天起,她便会时不时的从丫鬟和小厮嘴里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传闻,说他英姿飒爽,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屡立奇功,是闺阁中女子心里梦想的夫君。
她听着听着便会入了神,常常会幻想着他的样子,他的轮廓,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描摹,知道那年,她十五岁,在自己的及竿礼上见到了那个她从小就装在自己心里的人,只一眼,从此便沦陷在里。他确实长得极好,是他们口中的俊逸飘洒,英俊无双。
那一日,他看了她一眼,笑的她的心里风云月季,她当时在想,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知道牠们终将会成为夫妻,是不是也在心里期盼过她的模样,是不是也常常会听别人提起自己。
那一日后,她在自己的闺阁描摹了他一幅又一幅的画像,心里欢喜的期盼着他前来提亲,然后十里红妆将自己迎娶进容王府。
她想她父母给她的这段姻缘哪怕是为了他们晋王府的兴衰,她也甘之如饴,只要能与他在一起,陪在他身边,就足矣。她想那些喜欢他的人当中,自己何其有幸,终成为他的正妃,他唯一的容王妃。
果真如她所愿,在她及竿后的一个月,他前来提亲,并于那月的月底十里红妆迎娶她进门,那一日是她最开的时候,向来端庄高雅的她,也露出了生平最灿烂的笑容,就连丫鬟们开玩笑说她真漂亮,也幸福的嫁给了人人都想嫁的容王爷,她也没有斥责,反而微微一笑。
所以世间的人才说,笑的越灿烂,才会知道疼的时候有多蚀骨钻心。
他们成亲的那一晚,她穿着大红锦袍欣喜的等在布满大红锦缎的房间里,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会搞砸了他们的成亲礼,所以事先麼麼们教她规矩的时候,她听的仔细,但这会儿,手心里还是参出了些许的汗,她从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这么的紧张。
夜幕时分,他从外面归来,丫鬟们都纷纷退了下去,她端坐在床沿等着她过来掀开她头上的锦帕,可他迟迟没有动作。之后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他低沉的略带酒气的声音:“自己掀了锦帕坐过来吧。”
她当时想着他或许是醉了不能移动,便自己掀开了锦帕,慢慢走到他旁边的凳子旁坐了下去。伸手去拿桌子上喜婆准备好的合欢酒,喜婆说要喝了这合欢酒两人才正式成为了夫妻。可是她的手刚刚碰上酒杯,他的手就抬起来按上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温热,包裹着她的手,她的脸颊不由得就有些温热,连忙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还是夫君来吧。”那是她露出的少有的娇羞,只是她当时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露出的属于女儿家的娇羞,也将会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了。
荣愈那深沉的眸子瞅着颂忆:“夫君不是你能叫的,往后就叫我王爷吧。”
她一怔,而后心口微微发涩,木讷的点了点头:“是,王爷。”
然后他起身,转身准备离开,她着急的叫住他:“王爷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吗?”
而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说了句:“以后这尚居院,你便住着吧。”然后没有停留的离开。
而他身后的她,眸子蓄满泪水,神色哀伤,却站的端庄,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独守空房,看着满屋的大红,闭眼两行清泪流过脸颊,割的她心口发疼。
从那以后,他显少的出入尚居院,来的时候也是例行公事,或者陪同一起出席宴会,貌似神离,外人面前恩爱的容王妃和蓉王,其实并不尽人意。
他从未宠幸过自己,哪怕曾经他们因为母妃的原因躺在过同一张床上,也是合衣而睡。
她想,大抵他是不喜欢自己罢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早已经住了一个人,那个人他温柔的亲昵的叫她阿棉,那声阿棉打在她的心上瑟瑟发疼。
她还记得那日她在房间里闷的无聊,便跟丫鬟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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