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知在下是做什么的,你为何坐在这里?”明之轩盯着徐盈盈看了半晌,才一本正经道,“看来这位姑娘神志不清,需开些提神醒脑的药才行。”
“你!你才脑子不清醒!”徐盈盈气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我今日亲自前来,就是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宁愿置你们明家几十年的家业于不顾,也不肯娶我?”
明之轩身子往椅子背上一摊,脸上浮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如今徐振义自顾不暇,他怎么可能为了你,再给自己惹上麻烦?”
“我祖父最疼我,只要我要的,他都会给我!”徐盈盈咬牙切齿,“我今天出现在你面前,就是祖父允许的!”
“是吗?”明之轩漫不经心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你祖父亲自前来提亲,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徐盈盈本被徐振义禁足,此次是她自己偷偷溜出来的,哪敢让徐振义知晓?她神色狰狞起来,冷冷道:“我知道,你这么拒绝我,都是因为李芸那个狐狸精。不过,很快,她就不是问题了。”
明之轩微微变色:“你什么意思?”
徐盈盈嘴角浮上一抹冷笑:“我什么意思,那要看你什么意思。”
“徐盈盈!”明之轩满脸戾色,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掐着徐盈盈的喉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她若出了任何意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徐盈盈满眼的不信,想要说话,喉间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不停挣扎,但那只手犹如钢铁,丝毫不为所动,她越挣扎,越是收拢。她终于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终于尝到了死亡的恐惧滋味。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只手终于松了开来。
“滚!”
他侧了身,满脸厌恶,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也不想跟她再多说一个字。
徐盈盈大口喘着粗气,怨毒的看了明之轩一眼,双手捂着脖子,失魂落魄地夺门而出。出了门,她再也站立不稳,双腿一软便朝一旁倒去。
“小姐,你怎么了?”守在门口的小鱼连忙扶住她,满脸忧色。
“小鱼!”徐盈盈声音嘶哑而颤抖,“我们走,回客栈!”
“小姐。”小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让了让,身后,露出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徐盈盈艰难抬头,瞬间变了脸色,不顾颤抖的双腿,推开小鱼,拔腿就跑。
她刚迈步,两人便一左一右的挡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她厉声道:“让开!”
“小姐,”两人不为所动,其中一人恭敬道,“老爷说了,如果小姐不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或者半路逃跑的话,就让小的打断小姐的腿。如果小姐走不动,小的可以背小姐。”
徐盈盈心有不甘,但却知道这两人只听徐振义的话,说得出做得到,只能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德仁堂三个大字,铁青着脸道:“我自己走。不过,我得先回客栈收拾行李。”
那人退开一步,道:“自然。”
回到客栈,徐盈盈进了房间,坐在窗边,越想越气,一张本来美丽的脸,扭曲得如同厉鬼。
小鱼不敢说话,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行李。
此时,一只鸽子扑棱棱飞了进来。
“有消息了!”徐盈盈面色一喜,急忙将鸽子带来的信展开,却在看完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
小鱼的动作放得更轻。
徐盈盈发疯似的将那纸条撕得粉碎,还觉不解气,抓过停在一旁的鸽子,双手在鸽子的脖子上狠狠一拧。那鸽子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拧断了脖子。
徐盈盈将死鸽子扔出窗外,尖声怒骂道:“该死的,竟让那小贱人给逃了!”她猛地将头转过来,狠戾地盯着小鱼,口中却温柔地道,“你说,怎么让她给逃了呢?看来,是我太善良,才会只想着把她卖到窑子里。我应该直接让那贱人死的。小鱼,你说,那贱人该不该死?”
“是……她……该死……”小鱼拼命的低头,眼光却无法从徐盈盈手上沾染的鸽子毛上挪开,衣袖下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守在门外的男子似乎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幕,毫无表情地提醒道:“小姐,该上路了。”
*
望春楼。
站在门外的店小二听到里面许久没有动静,推开包厢的门,只见里面八个人东倒西歪,显然醉死了过去,高声喊了几声客官,见无人应答,便摇摇头,又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打鼾声和磨牙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慢慢坐了起来,拿起筷子用力敲了敲碗口,发现无人醒来,便蹑手蹑脚地靠近李芸,轻手轻脚地将手伸入她的袖口,正要将那药方抽出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停住手里的动作,缓缓抬头,正对上了一双闪着寒意的眼眸。
“黄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李芸声音冷清,缓缓坐直了身子,冷冷道,“一。”
黄文一惊,下意识便要将手抽回。
电光火石间,他瞥见其余人依旧趴在桌上无人醒来,心中突生恶念,心想反正被发现了,在德仁堂是混不下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了这药方,将这小丫头放倒,自己再拿着这药方去找李忠邀功,谋个好前程,也不枉他背负这欺师灭祖的恶名。
想到此处,他快速将那药方抽了出来,却听李芸又道:“二。”
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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