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编,还有这位......先生,你们好。”在我寻思着开口前,苏子抢先问了好,同行的还有维含着急伸出的左手。
苏子站在门槛上,离我们还有几步距离,她低头看着维含略颤抖半举着的左手,有些诧异。
维含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紧张下的失误,赶忙将器材放下,擦拭着略有汗意的右掌。
“东西我让人拿,你们先进来歇歇。”不料她很快走下台阶,双手虚牵维含的双手,引他步上台阶。这下,不止他那仍颤举的左右手,我看他的眼珠都开始不可置信地颤动了。
当年圈内人形容苏子外纯内媚,市井妇嘲讽她是披着白兔皮的骚狐狸。我不明她有意或无知,但就她刚对维含这动作,便可看出确实是个勾人的。
好在她很快撒了手,招呼了一名佣人来拿器材,才断了我此番猜疑。维含也不是真被勾了魂的,赶紧回头抢了器材扛着,连连推辞着佣人的搭手。
苏子见状不多言,只顾浅笑着进了屋,步速和姿态在暗示我们跟上。别墅内装饰温馨,中西混搭,初看新奇,看多了也无特别之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身影拐着弯,跟着上了楼。
“此处较为僻静,我们就在这聊吧。”她站在二楼某间屋子前巧言介绍,说完轻轻推开门。
她礼让我们先行入屋,若不是靠着多年记者本能的提醒,屋内的景象都快让我错乱了。
头顶的琉璃灯,墙角的各色彩灯,沙发啤酒,香槟果盘......它们齐齐掩在遮得厚实的窗帘内,漆黑中徒留琉璃彩光,这不就似个舞会现场嘛!哪算得上僻静之处?
但身为客人,访的又是这位一躲十年的电影明星,我是万万不敢显露过多不解的,生怕吓跑了她。
她等我们都进了屋,轻轻合上门,随后示意我们在沙发上坐。
沙发是特意摆过的,靠窗一排长的,长沙发的对面单拎出两只,供我们坐。这般简单的暗示下,我们很快寻好位置。
“苏......苏女士,可否方便将窗帘拉开,这样我拍起照来,景色会好些。”维含经这么一路适应,已不大紧张,能重拾自己的工作了。
“啊!实在抱歉。”苏子刚在沙发上找好位置坐定,听完倏而跳起,转身趴在椅背上伸手扯着窗帘。
“没事......没事......没事......”维含则像提完无理要求后的孩子般,摆手不停说着。我很想将他的手抓住,背着的苏子哪能看见他这番无用的声情并茂,只有我被晃晕了。
想是这间屋子的朝向不错,窗帘方一拉开,灿烂的阳光便毫不停缓地闯了进来,这“夜场的舞会”总算到了头。
在她手忙脚乱忙乎之际,我亦手忙脚乱翻出记事本,上面写满了我思索几日的问题,只为今日访问用。大概我也有些紧张,在她复坐好之时,我竟忘了早打好的腹稿,完全不知从哪开始问。
我望着时不时抖几下眉毛的苏子,她用精湛的面部表情提醒我大胆开口呢......不管那么许多了,就从最想问的先开始吧。
“其实大家最想不明白的都是,十年前您为何突然就息影了呢?”
我问完,见她的眉目垂了下来,嘴角虽仍弯着,却不是笑。身旁摆弄着脚架的维含也停了动作,其实我今个还忘了问他一问,路途略远,只是拍个简单人像,他何需背着脚架出门?
“因为有些重要的人,我不得不空下手去照顾。”苏子重新抬起头,回话很是含蓄。
“难道不是为了离开程先生吗?”身旁传来一声迫不及待的问询,我和苏子同时吃了一惊。我诧异于维含的直白,要知道当年,不论程先生或苏子,都很忌讳被问及私事,维含这一问,怕是要直接吓走这位“金主”了。
“维含!”我厉声喝止,他真该专注拨弄脚架,充当什么记者!
维含嘴快,却不笨,问完后他也很是后悔,朝着苏子鞠了几躬后继续拨弄起器材。我小心观察着苏子的脸色,她的眸中仍写着诧异。
“维含......这位先生的名字很是熟悉呢......”她喃喃着接了句,许是在回忆,她的样子看起来陷入了沉思。
“是也,就是为了离开他。”
岂料她神色不动,清脆地吐出一句叹息。
维含突地停下手上动作,我想他一定如我一般惊诧,这街头巷尾猜疑了小十年的问题,这般一问就解决了?
“宋主编别责备这位先生了,我知道自己藏了太多秘密,这次我主动约你们,也是愿意谈谈的......你们申报的报道最是公正,我想借你们之笔开诚布公的解释一些误会,也省得每次有熟人问我,都要把老回答重新嚼一番......”
她的脸庞衬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皆是一般云淡风轻。
在她起身为我们倒水之际,我赶忙翻了翻手上的记事本,若是能问私事,这本子上的正经问题全不算好问题了!我该从何问起?问什么?
冷汗在背后泛出,我现在倒想让维含与我掉个工作了,他对苏子的往事如数家珍,显然比我更适合做个“记者”。
“维......维含先生需要喝点香槟吗?”她欠身询问维含,也不顾着点他一直泛红不止的脸。
“既然‘维含先生’在这,我又想从头好好聊一聊,那也不劳您问了,咱们就从最开始说起吧,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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