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兄弟和宁上华是在她们出行前的两年,在宁家二小姐的婚宴上再次相遇。
在兰峥被指亲的那一日后,宁上华被关在芷园整整两年,年夜饭也没有吃过,连宁家长女宁莞言许给了谁,她也完全不知晓。
宁芜嫒在出嫁前,跪了不知几日几夜,二姑爷实在不忍未过门的娇妻在妻家最后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于是直接一笔文书告到了摄政王那。
四年之后,宁上华终于出了那方小小的院子,那一座囚笼,她不想再回来了。
四年之后,她正豆蔻年华,十二岁的她眉眼未全开却有着宁芜嫒和宁莞言都没有的英气,眉毛不画自浓,眸清而若如剪水。
不过四年,关于她的所有说法,全都翻页了一般过去了。虽然席间还是偶有提起,不过她无关痛痒。她更想知道兰峥在哪。
她在轿子旁走着,而周围的奴婢们拿着火红的花瓣向着天洒去,落了她一头,像是堆了个小坟包。
路上的人熙熙攘攘,都围着要沾沾喜气,除了敲锣打鼓的乐队,还有吵吵嚷嚷的喧闹声,马蹄声也被人潮暂时掩盖了过去,虽被禁足了许多年,她却没有不惊不喜。
因为她每晚都会偷偷遛出门。轻功也因此更上一层楼。再有,每日送来的那些刺绣图样中,必然会有些奇闻异事,不然就是心法秘籍。她的武功想不好也难。
到了大门,却让宁上华目瞪口呆。整个宅子也没有她芷园大,门前有一条河流,河上只有一座独木桥,宴席却因为摆不下而搬到门外。
宁上华忍不住吐槽:好一个陋室啊……
而二姑爷也从马上下来,亲自掀开轿帘。将宁芜嫒扶了出来。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这位新姑爷居然做出这么讨好的反应,也的确让她眼前一亮。
不过这四年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非太子不嫁的宁芜嫒竟然嫁给了身家如此清贫的男子。
而他也的确是受宠若惊一般,宠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宁芜嫒也的确出落得非常,若是在皇城内这一淑女云集的地方,宁芜嫒的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
宁芜嫒虽然从轿子内被扶出时稍微羞红了脸,只是看到宁上华的时候,瞬间眼里涵满了泪水。
“你也出落的如此水灵了,拜菩萨拜出来的?”她如是说。
反倒是宁上华不好意思了。
那哪里是拜……她特地开了一间佛室,专门用来烧香,念佛经用。一旦得空了,她就会到佛前虔诚的跪下,认真的咒骂……
“……尊敬的菩萨大仙们,都是那黑白无常阎王勾错人,害我到这鬼地方,还是个女身……我要男身我要男身我要男身……”
于是常常看似祈愿,其实都在告状。总之菩萨不够灵,他还是女儿身。
在宴席上,公羊兄弟的确是长崩了,让宁上华一开始直接忽略了他们两,直到宁上华想起他们是双胞胎,才注意到两五大三粗面容相似的男子正在聊着与达官显贵间格格不入的话题。
宁上华走过去就坐下。因为不是国宴,并不用男眷女眷分开来,所以宁上华坐过去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想不到却被同在一桌的夺得皇城第一美人的大家闺秀许晗晗盯上了。
说道这号人物也是神奇,原先因为兰峥的事情,皇城第一美人的称号竟被几乎无人知晓的桑禾夺得头筹,一占就是三年,第四年也便是今年,硬是在国宴上又整出了场比赛,琴棋书画皆是第一,也便得到了第一名的称号。
二十一世纪我天朝大国的应试教育导致了宁上华并不喜欢比赛这种制度。因为比赛只是给了你一个头衔,容易妄自尊大。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种大实话,总是会让人无法接受比自己更优秀的存在。就比如说现在的许晗晗看待宁上华。
而她那炙热的目光被宁上华直接忽视。宁上华单刀直入的对公羊兄弟两抛出一个问题:
“兰峥在哪里?”
许晗晗一听兰峥的名字,也是一怔,而后目光简直是要将宁上华看穿。
公羊兄弟两许久没见宁上华一时间也认不出来,只觉得长的的确是不赖。虽然没有那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却有巾帼须眉的眉影。
许晗晗顿时蹙眉逼问宁上华:
“你跟峥哥什么关系?”她眸子常常氤氲,似乎有泪摇摇欲坠,弱柳扶腰般身形和仿佛摇摇欲坠的模样,在公羊哥哥公羊周的眼里简直是天仙下凡。
而在宁上华的眼里……就是一只暴瘦的弱鸡……
在公羊弟弟公羊庄的眼里,她就像是一把干柴,折一折可以拿去烧火了……
“关系嘛……”宁上华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因为自己是男生的缘故,十分清楚自己这张脸做什么动作,做什么表情会让男人侧目。然后眼神似迷茫,又暧昧一笑接着说:“倒是很复杂呢。”
这样一做却把公羊庄的心思给吸引过来了。
虽然他也没说谎,他和兰峥之间,亦敌亦友,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是他唯一的老乡。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晗晗心头一梗,开始咳嗽。公羊周一脸二愣子一样,又十分体贴的去帮她顺顺气。
宁上华索性不要管她死活。并非他没有惜花的柔心,主要是在他眼里,许晗晗就不是一朵花。
宁上华就跟公羊庄讨论起了美好的未来,比如说去找兰峥。一听到这个比如说,许晗晗咳得更厉害了。
于是,宁芜嫒的婚礼就在铜鼓咳嗽声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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