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摇摇头道:“刘氏,既然你母亲已经作证。那么本官便判,刘婉宁与马俊驰和离,并限制一年内,刘家母女将所欠欠款归还马家。”
马文浩一脸正义,顶着公堂上不等问话便直接说话的罪责,叩拜道:“大人,刘兄毕竟是草民曾经的主子,草民也不想为难刘家母女去归还那笔欠款……刘兄的院落既然归草民所有了,草民定然会保留刘府牌匾,好好修缮,将他视为重要的绣庄妥善经营。”
宋状师看了马文浩一眼,叹了口气道:“大人,原本刘氏与马家已经再无关系,但是马老爷真是个善人。这些他替王氏填补的巨款便不要了,只让刘家母女净身出户离开马家就好。”
这话刺激醒了刘婉宁,瞬息万变间脑子快速运转,砰地一声,就像是绽放了烟花,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咬牙扑向马文浩,喝道:“好一句重情重义!我看你是狼子野心,假仁假义!”
起身退堂的县令被惊得站在了原地,“大胆!”
两边习武的衙役手疾眼快,几个人用棍子拦住了刘婉宁,但奈何刘婉宁的力气奇大无比,七八个人联合上阵,废了半天气力,用棍法的阵法压制住了刘婉宁。吓得寻梅哭声不知,王絮絮只觉得刘婉宁定然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
刘婉宁扭动着被八根棍子压住的肩膀,硬着脖子,狠狠看着马文浩:“你说这店铺是我母亲经营不当,可我却知道那些店铺管事都是你请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其中做手脚!大人,您不妨问问这锦州城中的老人,刘家绣坊的主人究竟是谁,您再问问现今的年轻人,这绣庄的主人又是谁?马文浩在十年前就布下天地网,蚕食我家财产!现如今,全家人占着我刘家,却在这里空口白牙的为了家父!他若是真为了家父,便不应该再带着全家人住在刘府!若真是为了家父的店铺,便不应该让锦州城的所有人只知道他这个姓马的老板!”
马文浩极快的撇了下嘴,心道“这傻孩子呀,竟然才想到这些。”,他极为聪明的不知声,只保持跪拜的姿势望着县令。
县令心里恼刘婉宁不识抬举,但心里是认同刘婉宁的话的,可惜他要照顾李家那位大小姐的嘱托,又因为马文浩的证据无懈可击,便哼了一声道:“大胆刘氏胆敢咆哮公堂?本官念你是一介无知妇人,便饶过你一次,快快扶着你母亲退下吧。”
宋状师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说:“此乃公堂,你这妇人也太嚣张了,想来平日在家中没有少顶撞公婆吧?”
王状师早在马文浩一方出示种种证据后便知道大势已去,但看着刘婉宁如此可怜,便上前说:“大人,刘氏所言句句在理,但生意坑骗之事……按照法律只能怪王氏错信于人。但若如马文浩所言,他是个感恩之人,便应该将刘府让出。”
宋状师立刻反驳道:“大人,刘府房契是马文浩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凭什么给刘氏母女?店铺财产是马文浩十年来挣回来的血汗钱,虽然其中有刘家的恩德在。但当年的事儿,大伙都知道,刘家除了将烂摊子撇给马文浩还做了什么?替王氏亏空的店铺还钱,照顾他们母女十年,这其中的主仆情意已尽,恩情已还。”
县令看了看一副成竹在胸的马文浩,和双眼尽是血丝的刘婉宁,以及那边打眼色的师爷,他摸了摸胡子,沉思道:“马文浩,其实本官与刘氏的疑惑相同,为了证明你的仁义,不如由本官做主封了刘府,等刘氏子孙有能力购回的时候,再还回去,你觉得可好?”
其实他倒是一点都不相信刘家会买回祖宅的,孤儿寡母链两个身无一文的女人能做成什么?但他就是要马文浩不痛快,他最讨厌把他当傻子糊弄的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刘婉宁说的是真的,但做生意耍些手段只要不涉及人命,法律就制裁不了马文浩。
马文浩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草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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