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跃一摇一摆的走来,张着小嘴叫妈妈。
她看着儿子和沈沐风相似的嫩脸,轻轻抚了抚他的头,说:“小鱼,你也该学着叫爸爸了。”
沈沐风性命无碍,已经成功获救的消息立刻传播了出去,第二天许蓝去公司开会的时候,董事会的那些为难她的人仿佛被放了气的气球似的蔫蔫的,再不见咄咄逼人之态,全线走低的股价,也开始强势的上扬了起来。
她把该说的话说完,目光掠过在场诸人的脸,绽放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清算的日子要来了,该遭殃的,一个也逃不掉。
忙完手上的事,许蓝带着儿子去了疗养康复中心。
沈行知的行动能力因为这次中风而受损,正在医护人员的辅导下作康复训练。他扶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挪,硬是走到了房间门口接他们母子。
沈海跃抱着他的小腿,口齿不清的叫“呀呀”,沈行知低头看他,满脸怜爱:“我的乖孙子,爷爷现在抱不了你咯,再等两个月试试,好不好?”
许蓝扶住他的手,说:“爸,你现在已经能走这么远了,实在太好了。”
沈行知让护士擦了下额头的汗,笑着说:“不过是从房间东头走到房间西头而已,还得用拐杖撑着。”
“您别急,有好转就是好事。”
“那是,一天比一天好,迟早有一天,我能像手术前那样到处走。”沈行知慢慢的回到轮椅坐下,长叹一口气,“还好,脑子还没有很糊涂,要不成天歪着嘴流口水,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许蓝安慰了他几句,拿出平板电脑,说:“爸,沐风已经醒来了,录了一段视频,我给你看看。只是他受了不轻的外伤,身上到处是绷带,您可别受惊。”
沈沐风头发被剃光了,裹着纱布,瘦了许多,眼窝深陷。他精神很差,但情绪尚好,说话声音还算清晰:“爸爸,蓝蓝,我没事了,就是很累。我很想你们,等我好一点就给你们打电话。不要给小鱼看,我这样子,会吓哭他的。”
沈行知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好了,理得清清爽爽的头发,说:“这小子变光头了,确实见不得人。”
他用的调侃的语气,可眼圈都红了,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仿佛能抚摸到儿子的脸。
许蓝给他擦干净眼泪,须臾,他平静了下来,问:“蒋丹怡知道了吧,她什么反应?”
“我给她打了电话,视频也发了一份给她。她还是那样,就说知道了,别的一个字都没说。”
“她以前是傲慢,现在估计是心虚了。”沈行知讽刺的笑了笑,说,“不管她,反正,我已经让张秘书联系了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许蓝惊愕:“爸?”
沈行知慈爱的拍拍她手背:“别这样吃惊。我和她不和多年,后来不过是看在面子上维持这段关系。前段时间她做的那些勾当,简直是赤-裸-裸的挖自家墙角,沈家的面子已经被她亲手撕得稀烂。这种老婆,不甩掉的话,留着过年吗?”
许蓝沉默片刻,道:“爸,您受委屈了。”
沈行知叹了口气,望向天花板,良久,说道:“早知道必然走到这一步,二十年前就该果断离婚的。我现在都是糟老头子了,找第二春的精神都没了。我肠子都悔青了。”
许蓝忍住笑听他发牢骚,沈海跃趴在他膝盖上,睁大亮晶晶的双眼盯着他,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虽然以一岁小屁孩的理解力,他根本是什么都听不懂。
沈行知捏着孙子的脸,说:“小鱼,你听好了,以后你选老婆,不能学爷爷,要学你爸爸,知道不?”
沈海跃抿着嘴笑,推开他的手,转身摇摇摆摆的走了。
“嘿,这小子还害羞!怎么那么聪明!”
许蓝心底默默吐槽:他只是被您老捏得不舒服了而已。
直到她离开康复中心,沈行知也没有提过沈乘风的名字。之后的数日,他也没提过二儿子,仿佛已经记不得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一个月之后,沈沐风回了国,住进吕世哲的医院。
吕世哲皱眉翻着美方传来的病历,啧啧道:“这个景泰生,真想得出来,唉,真是……”
许蓝凑过去跟着看,他指挥着王安然拉走她:“别了,你还是别看的好。反正,他全身是伤,多处骨裂,得养好一阵去了。”
王安然低声道:“你家沐风虽然伤得严重,不过恢复之后,也和以前没多大差别,顶多身上多一些疤痕罢了,伤痕还能做手术去除呢。陈家的大公子才可惜。”
许蓝有些吃惊:“他怎么了?不是说受伤程度比沐风轻不少么?”
“但是他的左腿摔断了,景泰生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接骨治疗,现在就算治好了,左腿也会比右腿短一点。瘸子不好代表公司形象,今后他的发展也会受到一定影响。他手段强,脑子好用,野心大,这样的打击,真是不小。”
“确实,太可惜了。”
两人叹惋一阵,许蓝忍不住问:“沐风没事吧?怎么又昏迷不醒了呢?”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会受影响。他现在很虚弱,昏迷过去,并不是病情恶化,更多的是身体强制他进行睡眠,休养生息。你不要一直惴惴不安的,世哲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沈沐风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他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这让他十分惊恐,他看见沈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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