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能在机场看到童安的身影。他没有再穿西服,而是换上了他平时的装束,牛仔裤,薄毛衣。
尴尬感扑面而来,可童安却十分自然,似乎他根本没有经历这一场愚弄了他的婚礼,随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就如往常捏起她的脸那样自然。
“行李真轻,你有好好整理吗?”他的语气有些不满。
……
由于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便坐在机场的椅子上,就当作是消磨时间吧。
“你的脸色不怎么好…”
从第一眼见到他,茯苓就感觉到他的脸色很差,惨白,似乎大病了一场一般。
“生病了吗?”
童安不动声色的把扎过点滴的手移到口袋中,调笑的说,“你知道我的,向来要风度不要温度。”
“对…”
“对不起,你婚礼上说过了。”还没等茯苓说完,童安便兀自打断了她的话,似是会读心术一般,“我没关系。”
“谢谢。”茯苓低下头,看似平静,手却把眼前那张机票攥出了褶皱,反映着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他随手抽走茯苓手中的机票,顺手塞给她一个信封,“喏,你可是最后一个收到我信的人。”
看着眼前的信封,茯苓有些不解,“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
许是意识到有些失语,他含糊其词,“现在哪还用写信,都用e—mail了。”
茯苓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她还真没怎么见过童安的字呢。
“巴斯…英国…”半晌,他喃喃道,“茯苓,我们不在同一大陆了呢。”
她不语。
他又说:“茯苓,你喜欢英国男孩子吗?”
她依旧不语,可眼泪却快出来了,如果不是眼前有刘海挡住眼睛。
“到了地方要先买伞,知道吗?哪里的雨水可不饶人。”
“你英语很烂的…”
......
似乎把该强调的全都强调完了,他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闭眼假寐。
直到广播处传来登机的提醒,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提起行李箱,送她到安检处。
她没有抬头看他哪怕一眼,只因她此时已经红了眼睛,究竟是什么情愫撕扯着她,让她想哭。
“走得那么远,要怎么才能回来。”他似在自言自语,眼神中却有些痛处。最后一个问题,问的这样难置一词。
“不会回来了。”她接过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处,他才慢慢折回,心脏如窒息一般的钝痛。
重新坐回机场的椅子上,似乎是周围的寒冷使他蜷缩,他紧了紧身上的毛衣。被强行扯下的针头划破了他的手背,此时又重新溢出血珠,渗进毛衣里,消失无踪。如他爱的女孩,在没有他的国度,是否也能终有一天在他的心迹里消失无踪?
意识渐渐模糊,他的眼前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冬日里荒芜的街道,手术室的门关关合合,医生的声音更显急促,“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
……
“你们需要签一下这份病危通知书,请尽快做决定!”
而与此同时的手术室内也不消停。
“心脏停搏,电流,200j.”
“嘀——”
“再来一次——”
“嘀——”
……
等到上了飞机,茯苓才打开那个信封。
可哪里有什么信件!不过是张已经填好的支票。
她终于忍不住,在那一刻,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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