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枫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时的有冷汗流下,嘴中却不停的呓语着,云若橙手中拿着手帕,轻轻的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把耳朵贴在他的唇边,如梦般的呼唤响彻在耳际。
“橙儿……橙儿”。
窗外花香微动,云若橙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沐南枫,良久后,轻轻的笑了,刹那惊艳,站在门外的朱澈双手背后,眼底酝酿着冰冷的寒意。
掖了掖被角,云若橙最后看了沐南枫一眼,站起来向外走去,当看到门边站着的朱澈时,停下脚步,目光清冷的看去。
“一切如你所愿,现在,可不可以放了若溪”。
朱澈只是紧紧的盯着她,一言不发,似要穿透身体,望到她的灵魂里去。
“小时候你就是喜欢皇兄的吧,我直到现在才想明白”。漫不经心的语气,夹杂着丝丝落寞,他一直看着她,即使掩饰的再好,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云若橙脸色苍白了几分,眼底最初的冰冷渐渐被迷离所取代,也就是一刹那间,便恢复了镇静。
嘲讽的勾起唇角,朱澈的声音淡而荒凉,似碧绿的青苔,爬满了墙壁,却永远只能躲在潮湿的背阴处,“记得小时候,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总是恶狠狠的威胁我,骂我,可是面对皇兄的时候,你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眼神中的温柔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一直自欺欺人,信心满满的以为你一定会是我的”。他说着看向云若橙,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后来你死了之后,我不相信,我满世界的寻找你,我不相信你会死”,朱澈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只是那眼底无尽的冰凉是那么陌生。
“你还没有做我的太子妃,你怎么能够死呢”?淡凉的语气。
朱澈的手劲很大,如玉的手指抚摸过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痕迹,云若橙眉峰紧蹙,抿唇不语,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还是当年那个缠着她闹着玩的小男孩吗,很显然不是,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打掉朱澈的手,云若橙面无表情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云若橙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无心的人”。
“无心”?,朱澈淡淡的反问,手指着床上熟睡的人儿,“那他呢,你对他也是无心的吗”?晶莹的指尖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映着朱澈眼底的黑暗。
云若橙没有回头,抿着唇,长袖下的手紧紧的攥起,“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床上的人儿紧闭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你是说皇兄吗,那我呢,那我又是什么”。猛地抓住她的手臂,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狠狠的缩了一下,他不受控制的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朱澈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云若橙身体瞬间僵硬,除了若溪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近她的身,而面前的这个人抱她抱得那般紧,让她一瞬间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找了你十年,橙橙,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朱澈声音暗哑,手臂收紧,似要把怀中的人儿揉进骨头里去。
“放开”。云若橙眼眸轻眯,声音冷硬。
“我不,橙橙,我以后再也不要你离开我”。朱澈摇着头说道。
云若橙手心凝聚内力,毫不留情的对着抱着她的朱澈打去,朱澈沉浸在抱着她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现危险降临,下一刻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出了门外,发冠脱落,青丝披散,俊美的容颜狼狈不堪,却丝毫不损他的贵气fēng_liú。
“啊,太子殿下”,守候在殿外的太监惊呼着奔了过来,当看到朱澈狼狈的模样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下一刻飞身而落一个身着宫廷侍卫服装的年轻人,安译担忧的看了朱澈一眼,又看向淡然而立的云若橙,伸手将那个扯着嗓子尖叫的小太监给劈晕了,走上前去扶起朱澈。
“殿下”。
朱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安译无声的退了下去,对于殿下的事情,他没有过问的权利,但是他却知道,那人即使要了殿下的命,恐怕殿下也是很乐意的吧。
云若橙冷冷的站在门口,眉眼清冷,白衣清华,即使阳光普照,也温暖不了她心底的寒凉。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若溪藏到了哪里”。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也许在她的骨子里就有对这个地方深深的厌恶和反感。
“呵呵”,朱澈低低的轻笑起来,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盘旋在庭院上空,云若橙眉头轻蹙,这个朱澈阴晴不定。
下一刻大笑声戛然而止,朱澈定定的看着云若橙,眼睛轻轻眯起,有细碎的流光一闪即逝。
“好,我把若溪还给你”。说完当先转身走了出去,云若橙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转身向屋内看了一眼,依稀看到那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遮掩去眼中的情绪,抬步追随朱澈而去。
朱澈安静的走在前面,也不说话,云若橙便走在他的身后,虽周身潋滟清华,却步伐悠闲随意,那绝世的容颜,清贵的气质让路过的太监宫女移不开眼睛,一个劲的偷偷打量,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他们看惯了那么多的美人,却还是对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忍不住赞叹。
太美了。
当看到走在前边的太子殿下时,心里立马就明白了,感情是太子殿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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