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诉者:夜妆
她突然凑近我,耳语一样低喃:
“因为他已经变成碳了!”
一、噩梦or错觉?
那是一辆很不错的二手车,线条硬朗,色调柔和,说那是一辆新车,也会有人相信的。
女人有一张温和的脸,望着我的神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您真的确定这辆宝马只要五万?它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主人急着出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便宜就转手的,车子买过来才几个月,跟新的一样,您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呢!”
她没吭声,突然弯下腰,扶着车轱辘蹲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我心里一紧,紧跟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噌地一下站起来,神情却完全变了,变得诡异、邪恶,她一步步逼近我,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地吐出来:
“是吗?它真的一点儿毛病也没有吗?”
她说完,猛地把一个东西塞进我怀里,一股温热、咸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我低头一看:怀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半个脑袋已经没了,剩下的半张脸上一只泛白的眼睛正静静的盯着我,下骸骨也掉了,大张着的嘴巴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喊:
“真的没有吗?”
我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周遭寂静无声,我叹了口气坐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胆战心惊的转过身,身后一道目光正静静的盯着我,与梦中那半张脸上的目光一样冰冷。
我一个跟头翻下床,手忙脚乱地扭亮床头的台灯,枕边露出的那个男人半张疤痕纵横的脸上,一只眼睛正静静的望着我,原来这并不是我的错觉。
二、车祸
车祸之后,潘浩哲就变得有点儿奇怪。
我所说的奇怪,并不是指他的脸,事实上,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那张疤痕纵横的脸,不会在半夜睁开眼睛,还没彻底清醒的时侯,突然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好友萧萧曾经问过我,一个月前,当我把潘浩哲从汽车的废墟里扒出来,面对那张烧焦的脸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宁愿他立刻死掉的好。
这个问题问得我勃然大怒,不错,当时我是有点儿震惊,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可是潘浩哲呀!
虽然我和潘浩哲相恋不过一年,可是,当车祸发生时,潘浩哲丢下方向盘,打开车门,一把就把我推了下去,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从发现危机,到成功的让我摆脱危险,不过是在一瞬间,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在心里把我放在第一位,绝不会在这种激发本能的关键时刻,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我。
所以,在潘浩哲昏迷的那半个月里,我一直暗暗发誓,无论他的容貌能不能恢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这辈子我绝不会离开他。
上帝保佑,全身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九十的潘浩哲,在医生已经下达死亡通知书的第十天,终于醒过来了。
拖着焦炭一样残躯的潘浩哲,性格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那样的开朗,对我的照顾也是细心而体贴,这样一看,除了被毁掉的容貌,潘浩哲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他甚至比以前更乐观了。
“或许,正因为这样,你才觉得潘浩哲奇怪,如果他像每个突然遭受灾难袭击的人那样,变得沉闷,暴躁,你就会觉得他正常了。”
萧萧在电话那头认真的帮我分析着。
可是,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萧萧,潘浩哲总是在半夜悄无声息地爬起来,然后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有无数次我从噩梦里醒来,都看到他恶狠狠的目光,只有当一个人怀着极大的仇恨时,才可能有那样的目光。
这件事之所以不能告诉萧萧,是因为我怀疑潘浩哲的奇怪转变,与我两个月前卖出去的那辆二手宝马有关。
三、报应
我开了一个二手车行,天知道一个女人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有多么困难,二手车一直卖不上价格,为了多赚点儿钱,我只能低价收购那些在重大车祸中已经报废的车,大修翻新之后再卖出。
开车行的最初每次听到车祸我都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的怕买家找上门来,可是一直没有人来闹事,渐渐的我也心安理得起来,车祸十之八九都是由于司机的倏忽,与车子本身关联不大,我卖的车子虽然毛病多,可是价格也低,其实是很公平的。
车行开了三年,后来我遇到了潘浩哲,他也是来买二手车的,可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他那张俊秀的脸时,心突然软了下来,他看中的每一款二手车都被我极力否定,最后我把自己开的车卖给了他。
他认定我是个善良的人,与我接触的多了,又开始欣赏我独立果断的性格,我们的感情升温很快,交往不到一年就结婚了,我已经打定主意,结婚之后就把车行关了,开个茶店,挣些干干净净的钱,用这样的钱来养育我们的孩子。
那辆宝马就是我的最后一笔生意,其实翻新之后那辆车还是不错的,卖十万也不成问题,可我只卖了五万,原本就是图个太平,没想到这最后一笔生意却出了事。
那个女人跑过来找我,说她老公开着这辆宝马从山顶翻了下去,找人一检查才发现这所谓的九五成新二手车其实只是一辆报废车。
女人没吵也没闹,只是静静的望着我说:
“赚这种黑心钱,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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