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冢的帮助下,普泉时刻都能知道钟秀清的确切位置,如果现在去看普泉的样子所有人都会被吓一大跳,逐渐佝偻的身子,乌黑内陷的眼眶,缓慢稀松的头发,日渐干枯的四肢,这一切都是那只金螭的侵蚀,而普泉却无法停止对那股力量渴望,对自己的变化浑然不觉。
钟秀清独自待在皇宫里日渐憔悴,她也不明白法秀和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消失的,只是当作上天对自己恶行的惩罚,无法逃避的罪与罚,从七殇传授自己邪幻术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至于宿命和母爱的话题她始终也没有找到答案。之后的每一个夜里她都会做三四个今人发指的噩梦,那个叫辛子的男人、普贞的头颅、自己的女儿、七殇还有那个胎魔契约一遍一遍愈加剧烈地摧残着她,以至于后来她再也不敢睡觉。而普泉则躲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不分白昼黑夜地抱着那只金螭,操控着钟秀清的梦境和她想象到的一切,嘴里不时呢喃着:“没人能抢走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辛庄成为樱花州新一任州使,他和丝言住进皇宫几乎和钟秀清平分了整个丹朱,而他却对丝言一如既往地言听计从,最后竟然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那个女人了,辛子在辛庄的强拉硬拽下也跟着住了进来,对他哥的那些事从来不闻不问,他平静地住在较远的一间偏殿里,殿前有一小块花圃,他整日无所事事的照看着那些他从南方带过来的紫鸢尾,浇浇水,除除草,发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一次他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钟秀清,被她憔悴不堪的样子吓了一跳,仿佛她瞬间就变老了一样,额头上生出皱纹,眼眶乌黑内陷,头发蓬松地散乱着,昔日的绝代芳华不在,转眼间过去就被岁月和命运刻满了凿痕,他想起年少时的过往,内心隐隐作痛,他想对她说点什么,她却恐惧地逃开了,似乎是害怕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垂死而憔悴。
最后辛子找到了钟秀清,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包括胎魔契约和真假幻魔,最后钟秀清问起辛子当初离开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的莫名怀孕。
“不是”辛子只是简单地回了句,带着所有的真相回到了鸢尾,回到那片种满紫鸢尾的净土。
就在辛庄出兵海棠州的那段时间,一只怪物闯进了皇宫,闯进了钟秀清的房间,钟秀清认出了那只怪物,他是普泉,佝偻着身子,头发已经掉光了,脑袋变成了畸形,骨瘦如柴,皮肉是一种缺乏营养的惨黄色,眼睛漆黑内陷,透露出种种仇恨和不安。
钟秀清知道,死神来了,她的报应来了,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只见普泉左手中握着一只奇怪动物的黄金雕像,那只动物里似乎还有一颗紫色眼球,散发出一种让人堕落的气息,那种气息来自地狱。普泉将那只金螭伸了出来,来自地狱的五根手指上缠绕着彩色丝线,丝线的另外一端迅速地靠近她的四肢和脖颈,并紧紧地缠绕着,和普贞当时的死法一模一样,也是五马分尸。就在五彩丝线缓缓拖拽着她的身体时,丝言推门而入,大喊一声“住手”,普泉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干瘪头颅去看是谁,丝言在他的注视下变成了嫣若,又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那是她的本来面目,她叫萳夕,异戒萳夕,她的兽型是一只怀孕的雪兔。
普泉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向她的脸上抽去,萳夕也迅速地伸出右手,扣起幻决,种下防御结界,但她没想到那只来自地狱的黑手还是狠狠地抽到了她的脸上,把她从屋里掀飞到屋外,这种可怕的力量曾经只有在神离那里才能看到,当她看到普泉手中的离冢时,她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泉回过头来继续拉扯那五根彩色丝线,嘴角露出扭曲的微笑,她的左手首先被扯掉了,鲜血从那个巨大的口子里汩汩地流出,洒了一地,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但普泉丝毫没有理会,继续手中的动作,准备拉断她的右手,正在这时他的身后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他受到惊吓回过头去,紧张地盯着身后扬起的滚滚灰尘,待尘埃落定后却空无一物,他连忙反应过来拉了拉手中的彩线,钟秀清和萳夕一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本该死的。”钟秀清失去了左手,逃过了一劫,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因为你是我的继承者,二世异戒,你的命属于我。更何况你用一只手换回了你女儿的命,你并不亏。”萳夕立在一旁,任由樱花夹雪落在肩上。
“可我害死了无辜的普贞。”
“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烂好人,世界是自私的,你也是自私的,知道吗?”萳夕冷冷地说道。
“你难道不想再找到你女儿吗?”萳夕继续在一旁挑唆着说。
“难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这是隐藏在尘世中的一个秘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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