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故意露出犹豫神色,打量着眼前的莫,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你想做大?”
“你心里其实早就知道,纵使倚项无法逃走,我还是会放了他的,所以才不问此事。那现在要收复依新、建丰的事,你也一定会办好的吧!”说完两人心领神会、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数月过去之后,建丰和依新都收入莫的囊中,如此桐城、建丰、汝南和依新在凉衣的南方形成能和北方叶城抗衡的庞大势力,莫在普林和文贤的合力拥戴下加冕称王,从此展开了长达数年之久的南北战争。这位曾几何时四处漂泊的游侠,在命运的斑驳涂鸦下,竟也胡乱地建立起自己的功业,谁人又能想像得到在那飘渺的命定之下,事在人为也同样在暗自鼓噪。
“你带我到依新去看看,现在我哥在那里驻守。”普贞在一旁热着谷酒。
“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是一抔黄土,不去也罢!”零归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古钝剑。
零归让她热一壶依新谷酒,她便猜到零归心里其实是很想回趟依新的,于是便有此提议,她也知道那片故土带给他的痛远胜于留存的欢乐。
“既然你想去,那就走吧!”他显得有点急促地站起身来,将古钝剑收回心里。
“呐,把热好的谷酒先喝了。”普贞把冒着热气的瓷碗递给他。
依新街市在剧烈阵痛后慢慢恢复着昔日的繁荣,城主府却少有变化,一如既往地那般古朴冷清,府内竟焕然一新,没有过去熟悉的影子,但后院那幕白瀑似乎将所有的往事都编织成急降的音符,灌进他的耳朵里。他在后院待了很久,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普贞始终跟在身后,不发一言。
这个秋季就像酒徒所期盼的那样,妖冶了整个枫树林,甚至是熏染得有点过头,林涧里好像燃烧着熊熊大火,迷得眼睛都睁不开,青溪里飘满鲜红的枫叶,像血管里汩汩流动的粘稠血液,这里的一切让旁边的普贞都看呆了,这是怎样的浓郁杂迷啊!溪边那几间粉刷着离字的平房,似乎很久都没人住过了,物品散落在四周,杂乱不堪。踩着脚下柔软的枫叶,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里面漆黑阴冷,突然,身后的普贞轻轻的“啊”了一声,只待零归转过身去,便看到一股稀薄黑烟凝聚的人形掐住了普贞的脖子,接着他眼前一黑,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拉进黑暗中,木门又徐徐地紧紧关上,那股黑烟消失了,普贞昏倒在地上,无数枫叶依旧那样飒飒地落着。
当零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没有瞳孔的眼眶,一张苍白的脸还差一点就贴到了他的脸上,从那人的面容来看和他差不多大,除了那对腐烂的眼眶,那张脸竟是俊俏无比。
“偷走我眼球的那人走了,却让我有更大的收获。”那人正是要来拿回眼球的神离虚影。
零归准备唤出古钝,神离虚影的手却早已伸向他的胸膛,修长的指甲划破衣服,刺进皮肉,准确地握着古钝的剑柄,动作缓慢地向外拉扯,似乎是在享受零归面目扭曲的痛苦。
遥远的丹朱,那个信奉幻术的国度,樱花州北峪郡内,那貌美如花的少女鬼鬼祟祟地推开一间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锦盒,战战兢兢地把右手放在天眼上,眼前刹时出现一道光幕,她看到光幕里背对着人影正将手伸进另一个人的心脏,而那人正是零归。她惊恐地看着血肉被拉扯了出来,害怕地大声喊叫起来:
“啊,零归,零归……”房门再次被打开,白发老头跨步上前,拉开少女,扯过黑布颤抖着把天眼盖上。
零归的面前同样出现了黑色光幕,形成扭曲的漩涡,他只能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很是熟悉,紧接着神离虚影的手停下了,松开古钝后被黑色漩涡吸扯进去,随后声音连同黑幕都消失在零归逐渐模糊的意识中。
第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洒满整个林涧,普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慌里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推开那扇木门,发现零归躺倒在地上,周围印了一滩血迹,而此时零归也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旁边担忧的普贞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只留下一块小小的疤痕。
“以后哪里都不去了,好好呆在桐城。”普贞搀扶着零归朝她哥军营方向走去。
在普泉的军营里,普贞被叫到了帐中,普泉盯着她面带微怒,虽然想训她一顿,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疼爱:
“你到依新来,也不先跟哥打声招呼,就知道跟着人家跑,出了事怎么办?”普泉望着他这个笑盈盈的妹妹也是没辙。
“过几天我就要到班城去办事,拉他们加入南方军团,一旦联盟达成,君上就要合五城之军北伐,所以你就不要在到处乱跑了。”
“是是是,听你的还不成吗?”普贞娇笑道。
“最后我得提醒你,离零归远点,他是剑魔,注定命途多舛。”说完,他也不等普贞回答,转身就走了,也许是不愿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叶城,内院,荷塘边,倚项坐在石凳上,兰蛸背对着他望着身下的荷塘。
“四城都被南军占领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兰蛸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刺耳。
“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现在带兵去夺回来?”倚项嗤笑道。
“当初是我说让我治理建丰和依新,你说你去,现在竟是这幅烂摊
喜欢从生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