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派会盟圆满告捷,倚项起身向各位城主道别,当他伸出双手抱拳时,零归细心地看到了倚项左手虎口处的剑疤,这道剑疤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是这道剑疤很新好像是刚不久才受的伤。零归将目光从倚项的身上移开,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绝代女子优雅得朝倚项走去,身后跟着的正是不期而遇的言心婉,这才知道她还是骗了莫大叔和他,其实她才是丹朱国高贵的公主而不是什么贴身侍女,前面这位母仪天下的绝代芳华便是她母亲,丹朱国女王钟秀清。她跟倚项辞别后拉着言心婉行色匆匆地就走了,倚项微微失神了片刻,望着钟秀清的眼神异常诡异。随后会盟的七城人马也相继离去,零归和零天佑还有爷爷一路上闲侃不停,直到被一位喝得烂醉的酒徒给拦住去路,酒徒嘴里支支吾吾说个不停,但却一句话也听不清楚,零守义不难烦的叫人把她架到路边,扬起马鞭继续赶路。
“离教徒都会被人冷落,这是什么世道啊!”当马车走出一段距离才听到后边传来酒徒高声的吆喝。零守义吃惊地赶忙调转马头驾到酒徒身边,战战兢兢地下马问候:
“晚辈眼拙,没能认出前辈是离教徒,还望前辈见谅。”
“再眼拙也该认得我这身黄袍吧!黄袍上的那只眼睛图腾正看着你们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我满身酒味就是个不守清规的冒牌货,我对神离的忠诚始终如一,这只眼睛能给我作证。”说完,他别扭的转过身去,露出背后扭曲而怪诞的“离”字,正上方绘着一只没有瞳孔的漆黑巨眼。酒徒随意地甩了甩手便不再理会零守义,而是径直走到零归面前,满脸笑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言细语地说:“这小子跟我有缘,让他跟我走吧!我会亲自给他授弥沙戒,收他做离教徒。”酒徒如此举动弄得零归不知所措,只有望着爷爷求救。
“前辈有所不知,本人也是离教信徒,我这两个孙子也跟着信奉离教,至于让他成为离教徒还是以后再说吧!”零守义笑盈盈地解释道。
“你别废话,我问的是他不是你。”酒徒不客气地呵斥道,但眼睛却深深地盯着零归的双眸,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从酒徒的瞳孔中幅射而出,白色巩膜上布满了血丝,棕褐色的瞳孔渐渐变成漆黑又转为绛紫,圆形轮廓向内收缩形成漩涡,拉扯着零归的意识窜入无底深渊。
当零归的意识在这无底深渊苏醒时,他发现周围的景致如幻般地变化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岩浆四射的火山,枝繁叶茂的森林,人山人海的都城,了无人烟的荒漠,最后停在了寒风凛冽的雪域高原上,天地间一片白雪皑皑,没有一丝杂色,晶莹的雪花如絮般的堆积在高原上。这时一阵凶猛的寒风拂过地面,掀开一层薄雪,白雪下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这些尸体上布满了伤口,有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只余下碗口般大的血口汩汩的翻滚着冒着热气的鲜血,伤口处的鲜血起初很小,随着风越来越大露出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细流汇聚成股,成溪,成河,成海般气势汹汹地向他涌来,他不知道为何会死这么多人,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他恐惧得瘫痪在地,看到一把鲜血染红的长剑躺在自己脚边,而自己双手沾满鲜血。
“人不是我杀的,怎么可能,我......我没有杀人”零归发疯似地喊叫着,喊声骇人听闻,这声音在如海似的血水里清晰地回响......
零归再次苏醒时,来到一片莽原,莽原上人丈高的杂草在疯长,杂草疯长的地方依稀可分辨出一条狭窄的古道,零星几棵乔木孤单地随风招摇,这回他背着一把长剑独自走在这条人迹罕至的古道上,漫无目的,只能不停的前行,纵使夜幕降临,月淡星稀,眼中一片黑暗......
接下来零归来到叶城西陲的山隘里,看到两旁的悬崖交汇在一个黑洞里,这正是前不久他和言心婉遇到的那个黑洞,只见洞中走出一个人影,衣着华丽披着风袍,手里握着的是龙骨剑,脸色憔悴不堪,正是当今谅衣国的君王倚项。
时间在那无底深渊里匆匆走过了几百年,而真实的却只有瞬间,零天佑摇醒了呆滞的的零归,他使劲的挣扎着摇了摇头,“你别废话,我问的是他不是你。”这句话才清晰地传入耳朵。
酒徒揉了揉绛紫色的眼睛,满脸惊骇的轻声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零归被刚才的景象吓傻了,身体僵硬地动弹不得,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不,不......不是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你好自为之,以后遇到灾劫可以来找我。”酒徒转身走了,零守义满脸狐疑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酒徒走出老远一段距离,才猛然回过头来悠悠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别人叫我酒信老,家住依新枫树岭。”
零守义回过神来望着零归关切地问道:“那个酒徒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零归惊魂未定地敷衍着。零天佑坐到零归身旁,像酒徒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学着他的怪腔调说:“放心吧!没事的,你跟我走吧!马上就到依新了。”
零归早已没有心思在去发笑了,他被那些可怕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他总觉得那个酒徒要告诉他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这些事会彻底颠覆他的命运,而且令人毛骨悚然。
零守义无数遍的给零归和零天佑讲着同一个英雄悲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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