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爷,这次好像真的凶多吉少啦。”叶修含混不清的说,他的脸已经基本面目全非了,被困了双手,吊在横梁上,身上的鲜血不知从哪里缓慢流出,滴滴答答的溅落在下面,已经小小一滩。“操!”他动了动嘴,用舌头清理着口腔里的积血,然后骂了一声,“这帮孙子下手真黑,好像有颗后槽牙松了,你给我交医保了没,现在镶牙可贵了,我可负担不起。”他开着拙劣的玩笑,依旧试图在脸上挤出一个破碎的笑容。
“你要是嘴没那么损也不至于这样,掉了回去我给你换成金的。”叶秋葵不咸不淡的接话,他现在的状况比叶修好一点,至少没有明显的伤痕,至少还能坐着。
这个牢房阴暗潮湿,叶秋葵被铐在地上,裤子已经湿了一片,在他面前是两具尸体,略带震慑作用的残缺不全,然而他就靠着墙壁对着尸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说,他们不会把那个白毛儿怎么样吧。”叶修身上的伤不轻,他急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叶秋葵哼了一声,“智商再低也不会傻到跟清虚城的人作对,这几天的审讯我也看出来了,对于我们的到来,它们也很惶恐,放心,不会再死人了。”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发出的讯息估计已经到了老二那里,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么蠢事了。”
弥生的父亲叫做岳无神,这是张仲山悄悄告诉我的,这个名字也太中二了点,我刚听到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连张仲山都有些忍俊不禁。“别小看他,当年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在军力上与咱们老爷子抗衡的盟友,即使是现在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他低声说着,一边在那一堆武器装备里挑拣着,翻到合用的就扔进我怀里,岳无神的武器和装备要比我上次在苏家见到的精良许多,有很多我没有见过的枪支弹药,整齐的摆满了整间屋子。一旁的苏让本来木呆呆的被我领进这个房间,在看到那些武器的时候瞪圆了眼睛——比青春期的男孩子看到大胸美女还欢喜——这是张仲山特有的形容方式,现在他正在试图将自己变成一个人形兵器库。
“但,他刚才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啊。”我斟酌着用词,将怀里抱不下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张仲山叹了一口气,“这个嘛,原因很复杂,说来话长。”他背对着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明显想敷衍过去。
“我现在没有别的事。”我坚持着说。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那一套水肺,“关于咱们老爹你还记得多少?”他看着我问道。
“呃,不太多。”我费力的回想着,“他似乎……比较喜欢打仗?”我试探着描述了一下。
“对,他喜欢战争。”张仲山点头认可,重新转头把自己埋进装备堆里,“没人喜欢战争,除了咱们老爹,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半张着嘴,迟疑的点点头,不再说话,是的,没人喜欢战争,即使是为了自保。我慢慢回忆着那些画面,印象中我们的父亲从来没有过和善的颜色,他始终威严而强势,他对我们而言从来似乎都不是父亲,而是长官或是主人,我们一旦违抗命令就必须接受比其他人更加严厉的惩处。我记得我二哥,张仲山似乎顶撞过他,是为了什么呢?我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最后张仲山被锁链牵引着跌跌撞撞的走进了黑暗,然后——我的头突然剧烈的疼起来,我不由得蹲下身,坐了下去,开始喘息。
“怎么了?”张仲山发现了我的异样,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我面前蹲下。
“我记起一些新东西,”我大口的呼吸着,把手插进头发里,试图抵御那种痛苦,“你和父亲,是不是吵过?”我断断续续的开口,头痛让回忆终止了,“我记得,最后你被链子拖着,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张仲山闻言微微的颤了一下,他跪在我面前,用手揽过我的肩膀,将我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那些都过去了。”他不厌其烦的用手掌抚平我头发,“没事了,都过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疼痛才停止,我对着张仲山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好了,他才放开我站起身。我撑着地也想起来,一抬头却见苏让默不作声的站在我身边,我被吓了一跳,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腿上身上都有很多兜的那种,那些兜全都鼓鼓的,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满了子弹手榴弹之类的东西。他胸前挂着一把像是步枪的东西,但枪筒有点长,然后腰上腹部腿上的袋子里都插满了手枪和刀子,背后还背了一把长刀,这把刀没有我在哀牢山看到过的那一把那么长,但制式相同。
“419整顿完毕,领取任务。”他的站姿标准,眼神肃杀。
我看到苏让这幅样子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他不沉么?然后才求助般的扭头去看张仲山,他一脸f的表情,随即转换成无奈,低声对我说:“现在这个情况这样也许是好事情,毕竟进了山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凶险等着,等回去了之后再想办法搞定他这里的问题吧。”他伸出一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我们走房间的时候,岳无神靠着桌子站着,他带来的人在他身边,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地,秣马厉兵的样子,气氛沉默压抑。看到我们出来,他先看了一眼苏让,然后开口道:“你们的人在楼下,咱们可以出发了。”
“详细情况呢?”张仲山一边下楼,一边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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