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回疗养院?”叶一虽然神色不善,但依然加快了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
张仲山回到客厅,将那个装着仙人胎儿的瓶子递给林英白:“我会直接跟阿葵联系,这个你们带回去,有用就留着,没用就烧了,总之别落在苏家手里。”
就这样我和张仲山带着苏让离开了这里,张仲山开着偷来的帕萨特,犹豫了一阵上了机场高速,我和苏让坐在后排,苏让身上的伤口来不及处理,医院和药店都是苏家的人,也没法买药,我只能将床单撕成条状给他简单包扎一下。在我给他裹伤的时候,他依旧紧紧握着那把从张仲山身上顺来的刀。我小心的给绷带打了个结,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拿走那把刀?”
苏让避开了我的目光,沉默着不说话。我没有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坐好。张仲山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扫过苏让的脸,依旧带着薄薄的怒色,车里的空气就像是要凝固了一般。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替苏让辩解:“你不要怪他,他不知道我们是来救他的,他以为我们和苏家是一伙儿的。”
张仲山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沉默了一会儿,突兀的转移了话题:“咱们去沈阳。”
“不回北京吗?”我奇道,我以为你信任阿葵,我将后半句咽在了心里。
“我们不能跟叶秋葵走的太近。”他看着前方的路,吐出一口烟,“这次我搞出的动静太大了,咱们得避避风头。”他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们不知道阿葵的疗养院?阿葵的力量太小了不足以撼动他们的根基,所以他们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阿葵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背后的人是我,这样对阿葵最好,毕竟没有人希望看到平衡被破坏。”
平衡!又是平衡!我明白这个,这是五大家族和叶家的平衡,中间还有各种纷繁的小势力,比如北辰。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为了这个时代的稳固而运作着,但究竟谁是下棋的人呢?我扭头看了一眼依旧绷紧着身体的苏让,苏家把我的族人和兄弟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无比怀念从疗养院逃出来的那个瞬间力量充盈的感觉,也许我恢复过来就可以保护大家了。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的兄弟在前面说话,声音带着一丝疲倦。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话阿葵也说过,他说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懦弱。”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苦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把所有的过错与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黯然下来,我是在把所有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么?不,我不是,我是个自私鬼,是个懦弱的傻子,我害死了训哥,还跟阿葵动手,最后还要本来闲散如林间野鹤的二哥千里迢迢来救我,而我只能坐在车里,看着我的另一个兄弟被他们开膛破肚后,没有得到允许连睡觉都不敢,也许他现在仍然认为我们会杀了他!
我看着窗外迅速掠过的荒原,怔怔的发呆,突然张仲山低喝一声:“坐好了!”然后猛的变档,一脚油门车子瞬间提速向前窜去。我的头刚好撞上了前面的座椅,疼的我呲牙咧嘴,回头就看见了后面至少三辆车尾随我们而来。
“操!苏家的人都属狗吗?离了这么远都能闻到味儿!”张仲山边骂边踩油门,他高声询问苏让:“你确定身上没有追踪器了?”
苏让低了一下眼睛又抬起,那是确认的意思,张仲山就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那就是说他们知道是我干的了,他们知道我们去沈阳这条路最近!”他的声音粗粝而张狂:“妈的,就是老子干的又怎么样!有本事来啊!”
后面的车已经越来越近了,有一辆车几乎是贴在我们正后方,张仲山骂了一声,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咣当”一声,后面的车就撞上了我们车的保险杠。趁着对方刹车熄火的片刻,张仲山又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烧着了尾巴的猫一样窜了出去。因为这样的变故,有一辆车超过了我们,现在它在我们前面不停的变换车道,想将我们逼停,然而张仲山将油门踩到底,撞开它,然后一路横冲直撞,原本四个小时的才能到沈阳,可现在三个小时不到我已经看到了沈阳的收费站。这辆可怜的帕萨特让他开出了保时捷的速度和军用悍马的气势,也不知道原车主买了保险没有,估计这一趟下来的违章记录会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拿驾照。我只能紧张的抓着车门上的把手,尽量保证自己不被左摇右摆的车子甩出去。
“不用担心,”张仲山居然还有心情抽烟,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点烟,咧开一个说不上是凶狠还是愉悦的笑容,“进了沈阳的地界就好了,过了收费站你把这个挂在车窗上放出去,自然就会有人接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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