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吉普车风尘扑扑的驶进了苏家的江北大宅,一个老人从车上下来,身后是一个背着长刀的少年。他跟着老人走过重重院落,最后在一扇黑色的角门前停下。老人对他说:“进去吧,苏敏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家里还是会关照你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少年没有表情的看着老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就将手放在了门环上。然而这时他的动作停了一瞬,然后突然展开身形,急速的后退,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危险,长刀已然出鞘。
老人摇了摇头,冷冷的说:“早说他不会乖乖就范。”
少年神情一凛,抬头就见上方一张大网落下,将他拢在其中,少年忙挥舞长刀,试图挣脱。然而旁边突然闪出一人,用吹管将一根针悄无声息的送入少年的脖颈,少年的动作渐渐迟缓,最后终于只能躺在网中喘息。他在晕倒前勉强的抬起头,望着老人,挣扎着说:“我没背叛家里,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这样对我?”
“身怀玉璧尚且有罪,更何况你们?”老人慢悠悠的叹息着:“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吧,谁让他那么天赋异禀呢?”
少年伏在地上,早已一动不动,这时角门才打开,几个面目模糊的白衣人将少年拖了进去,随即关上了。
我是苏谅,现在是2011年2月,我在北京密云的一家疗养院里醒来时,叶秋葵就在我床边。我木然的看着他惊喜的笑脸,大脑开始慢慢的恢复运转,我眨了一下眼睛,有温热的液体在我脸上划过,并渐趋汹涌。我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哀悼,因为我失去了两个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他们把笼子拉上来时,笼子里只有我,二叔已经不知所踪,和苏训一样,他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深渊里。虽然我并不承认但却不得不面对他们的死亡,我靠在床上,表情木然,忍受着来自记忆中的痛苦,我已经想起来了,或者说,我恢复了部分的记忆。但即使这只是一小部分记忆,也足以让我痛不欲生。
叶秋葵说,他发现我昏倒在笼子里,就立即带我离开了溶洞,花了几天的时间离开了哀牢山,来到了北京——他在这里有一部分自己的势力,足以保证我的安全。我看着他的脸,用颤抖的声音轻唤:
“阿葵。”
我想起了昔日的时光。我指的不是我这区区二十多年的生命,而是成千上万年的过往。
我记起了我的父亲,他有着跟他的宫殿一样的雄伟身姿,他的追随者们遍布天下,他英勇无敌,宛若战神一般。我和我的兄弟们跟随他,挞伐四方,所向披靡,我们割下敌人的头颅做酒杯,我们在敌人的尸体上点燃篝火,庆祝胜利。然而卑劣的小人侵袭了我们,他们在父亲的酒中下毒,并点燃了他的宫殿,还将敌人引入境内,我们最终被打败,我们的家族在烈焰中陨落成枯骨。
我记起了我的兄弟们,我应该是有五个兄弟,我排行老三。老大的年龄比我们要大很多,通常情况下都沉默寡言,毫不犹豫的服从父亲的命令,像一棵松树一样,永远淡定得体。我觉得他有一种沉稳的人格魅力,信守诺言并能让所有人信任他、依赖他,他亦是陪着父亲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不过现在想来,老大也许在这个家里过的相当不易,父亲倚重他,他要让父亲满意,弟妹信任他,他必须赏罚分明,我们这几个人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经常搞得他左右为难。然而他却一直隐忍,几乎不曾抱怨过,只是默默的替父亲处理好各方事务,默默的帮我们平息父亲的怒火和兄弟之间的纠纷。如果没有他,以我们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恐怕这个家甚至是父亲的基业早已分崩离析了。
老二就是张仲山,他与老大性格完全相反,老大是恨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好,事事亲躬,老二则随性、不定,走一步算一步,想什么是什么。并且热爱生活,他虽然尊敬我们的父亲,但也经常会质疑父亲的某些决定,他总会花一些心思来让所有人开心,有些游戏人生的感觉。这一点在父亲死后被无限放大,在叶秋葵的形容中,他在辗转逃亡的岁月中变成一个浪子,放纵、酗酒、闹事、流连于花街柳巷,在我看来,这未尝不是一种躲避自己内心困境的方法。
而我虽然是父亲最为器重的孩子,但其实我并不喜欢自己做的事情,只不过父亲的要求我无法拒绝而已。父亲死后我即被封印,失却了记忆,流离、轮回于五大家族,不过我随波逐流的性格却没有变,叶秋葵总是说我依然那么懦弱。
老四是个女孩子,所以父亲对她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但是她的果勇并不逊于任何男子,杀伐决断干脆利落,有几场重要的战役就是因为她的领导才扭转了局势。她的性格很有些冷淡,通常没有表情,眼神却犀利,一副白眼看世事的样子,但我觉得她并不是傲慢,只能说她太过聪慧,个中璇玑一眼戳破,又太过懒惰,终究是个有心无意的人。
父亲死时的那场战役她远在千里之外,所以我并不知道她在父亲死后经历了什么困苦,叶秋葵说,父亲死后她在人世间流连了一段时日,最终选择自我封闭,切断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隐居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山中。
老五应该是最不讨父亲欢心的孩子了,我记不起来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印象中父亲似乎对他格外的严苛,甚少夸奖。兄弟们仿佛也不太喜欢他,因为他的性格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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