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就再也提不起兴致,我叔叔家的孩子都比我小太多,根本坐不住,吃了没两口,就被其他本家的孩子勾走玩去了。长辈们的谈话我插不进去,同龄同辈的我又不认识几个,认识的也都离得十八丈远,于是整顿饭吃的我郁郁寡欢。好不容易挨到两点多散席,正等着二叔扯呼,抬头却不见他的影子,我只能无聊的坐等,不停的翻白眼。这时,叶修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了,问我家在哪里,我说我现在在江北,让他先去我家楼下等一会,我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我就看见二叔穿过人群走过来,我举起电话正想跟他说有朋友过来,却见他身后跟着几个人,我不明所以,只能上前相迎。只见二叔指着身后的老者对我说:“苏谅,来见一见何家绣字号的当家人。”何家和苏家不一样,苏家是统一管理,何家则是分权而治,共分为“锦、绣、玲、珑”四个字号,分司不同职责,这“绣”字号就是何家针灸的传人,我连忙点头说:“何爷爷好!”
那个老者点点头,也没说话,我二叔就笑着说:“最近这孩子睡得不好,就劳烦绣字的圣手给看看。”
那老者听了笑道:“有你这个经方正统在,哪有我号脉的道理。”
我二叔说:“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也给他看过,是心气不足,舌质淡,苔薄白,脉细弱,阳不守阴,正不胜邪,只是还没来得及开方子,想请您给斟酌一下。”
我还奇怪什么时候二叔给我诊过脉了,谁知那老者听了,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里人多吵闹,咱们换个清净的地方如何?”
我二叔连忙点头答应,就引着一行人往外走,我一看,这是要持久战的节奏,可叶修还在我家门口等着呢,我心下着急,扭头四顾,正好看见苏训从不远处走过,他现在没跟那群穿黑衣服的人在一起,连苏谦也不在,孤零零一个人不知想要去干什么。我情急之下就赶紧快跑了两步到他面前,说:“我有个朋友在我那个房子门口等着,我现在回不去,你要是回去早的话就帮我送去,他叫叶修,一会儿我把他电话发给你!”我一口气说完,将钥匙塞到他手里就连忙跑回去赶上二叔他们了。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一行人在二叔的带领下到了一处苏家的小别院,坐下,泡茶,号脉,聊天。聊完了我的脉相开始聊方子,聊完了方子又开始聊家常,我只能一边端茶倒水赔笑一边暗自着急:也不知苏训和叶修见了面没有,希望叶修当着苏训的面不要太二,乱说话惹苏训不高兴再打起来;我又想,苏训那一晚都跟我说以后不再那样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后来又想起刚才苏训坐在那里,扭过头去不再看我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
我正低头胡思乱想,却听见二叔叫我:“苏谅,来这里坐着。”我抬头一看,只见那个何家老头拿出了一个古旧的盒子,看样子是汉唐的式样,打开是一套银质老九针,心里惊道:这是要给我现场针灸啊。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蹭过去坐好,我看那个盒子看起来年龄比我还大,心里祈祷着上一个用过的人可不要有什么传染病才好。
旧时候流行用银针,是因为传说银能验毒解毒,但其实银针的效果并不好,因为银子比较软,容易断在皮下造成医疗事故,现在的针灸大部分为了卫生都使用一次性的不锈钢针,用银针的基本都是老派中医的做法。
那个老头站在我面前,在我头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虽然感觉不到针刺的疼痛,但我也一动不敢动,因为我知道成熟的针灸技法不会疼、不流血,只是在刺激到特殊穴位的时候会有酸胀麻等感觉,所以我一边保持坐姿,一边心想脑袋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本来我就不聪明,你不要再一不小心给我扎傻了。
那个老头前面估计是弄完了,又绕到我身后,他的手指拂过我的脖颈,我不由一阵恶寒,缩了缩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突然,这个老头一针就扎到了我的哑门穴上,我瞬间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中有关中医的东西,比较细节的都是我胡诌的,不用当真,但是我属于略懂,我有一个师兄就是中医,不是学院派,是那种土医生,要跪地拜师有传承的那种。我们师兄弟之间关系比较亲密,所以经常去他的黑诊所蹭饭吃,看他诊脉开药,他也经常给其他的对中医感兴趣的师兄弟讲课,我在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听听,略懂皮毛,但再深就会睡过去,讲真,他们经方派那些人都是从背医书经典开始,真背啊,一个字不差,我的脑容量本来就不够,再背医书恐怕连怎么吃饭都忘了,所以还是蹭蹭饭就够了。
我这个师兄是个很神奇的人,在做中医之前的之前他是一个建筑设计师,画画很好,我在他家见过他设计的图纸,很漂亮很实用,然后他在做设计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做新农村环境设计的慈善组织负责人,然后他就跳槽去这个慈善组织了,从月薪几万一下子变成了月薪两千,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发现,嗯,没钱了,之前他一直在学习中医,就想,要不开个诊所吧,于是就开了个诊所,药到病除,日进斗金,虽然是个黑诊所。
他的老婆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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