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宗耀被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后边之人的压力都轻了不少,大抵都是一些勉励之语,书院的夫子们也寥寥点评几句,将写有评语的“成绩报告单”交到诸.info
当然最惨的,要数孟宗、李隆二人了,兵策、算学上的两门丙下,让这张成绩单显得十分难看,估计这次回家,自家老爹也不会轻饶他们。
孟宗捏着单子,忿恨地瞥了一眼林岚,却见到站在对边的林岚正微笑地看着自己,顿时心脏漏跳了一拍,干净低下头来。
“别笑了,再笑脸都抽风了!”说话间,王言已经站在了林岚的面前。
“言公好。”
“你好。”
爷孙俩演对手戏的水平不遑多让,只不过这对话略显生硬了。
林岚递来一个眼神,将箱子缓缓打开。
“空的?”
一边的茅十八一愣,叹道:“怎么是空的?”
他们通铺内昨儿个还在猜,这一次最大的一匹黑马是谁,结果清一色地认为是林岚大魔王。光一个算学悬赏令就已经让林岚赚足了某些人一年的分牌。
王言递来一个眼神,貌似在问什么个意思,呢喃道:“不会你的分牌也都吃完了吧?”
身后的几个夫子也一同探头上来。
“不对啊,林岚。光从算学一门上,老夫就已经支付了你三百余分牌,这才三个月,加上其余三门,就算天天大鱼大肉,你也总剩个百来枚分牌吧?”
林岚笑了笑,道:“真的是很不巧,学生和刚刚庞宗耀的分牌,被偷了。”
“哦?”
“被偷了?”
一时间,底下人议论纷纷。
王言也是眉头一皱,这分牌被偷,偷这东西之人一定就是书院内之人了,不然有谁还会偷这不值钱的玩意儿。虽然不值钱,但是偷窃的性质恶劣。“会不会是你丢了?”
“晚辈和庞宗耀的分牌是同一天丢的,然而数目合起来有四百余,这么多分牌,能怎么丢?”
几个山长和夫子口中呢喃有词,这在书院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过几位山长、夫子不必担心。”
王言甩来一个飘忽的白眼,谁是担心你了,这是性质恶劣的问题。
林岚微微一笑,道:“我有办法,让分牌自己说话。”
长廊之上,众人一愣,让分牌自己说话?没听错吧?
林岚眯缝着眼,继续道:“我敢断定,那个窃贼就在这里!”
“分牌都一模一样,如何能分辨地出到底是不是被偷的?”
“所以我说,让分牌自己说话嘛。”林岚微笑道,“几位山长、夫子,不知道能不能够给学生一炷香的时间布置?”
王言眉头一皱,不知道这妖孽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便道:“你确信贼人就在这当中?”
林岚走到长廊中间,好戏开罗,自然需要敲下开堂锣,免得到时候避重就轻,难以惩戒恶人,“咳咳。诸位都是同窗,此事发生已经两月有余。秉着以诚待人,友善相处的态度,再被偷了分牌之后,并没有声张出去,只希望那人能够有点良心,将分牌还回来。”
林岚讲得声色俱到,听着就像一个老实憨厚的小生,再赴京赶考的路上丢了盘缠一样,“后来,我们弟兄几人认为,一定是通铺人多眼杂,那人不好意思还回来,便用那仅剩的分牌租了那件大独楼。”
他走到庞宗耀身边,一把搂住那肥脖子,“诸位看看,以前这么爱吃肉的宗耀,都饿成什么样儿了?那人竟然如此的心狠,一点分牌都不留!”
看热闹地诸生瞥了眼庞宗耀,丫的,哪里看出这死胖子瘦了,吃得更肥了好吗?
庞宗耀很配合地眨巴着小眼睛,努力挤出泪花,道:“呜呜,我好饿,我好苦啊!”
看着庞宗耀拙劣的演技,林岚将头撇过去,一把拍在庞宗耀的肚子上,本来想着叫他滚蛋,结果夸张的庞宗耀以为这是在暗示什么。
小眼睛眨巴着,立马“心领神会”,捂住肚子,“哎唷,我的胃……我的胃都饿疼了……”
王言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摇头看着林岚如何收场。
林岚脸色立马恢复,严肃道:“是谁?让我们兄弟二人陷入惨境,这样的道德沦丧,这样的世风日下,身为一个读书人,竟然窃取他人的知识成果,这比偷一个馒头,偷一个包子的性质都要恶劣一千倍!”
“分牌是什么?那是钱吗?那是宗耀的命啊!”说话间,林岚的手拼命地在庞宗耀肚子上猛拍了几下,这一回,庞宗耀叫得更加痛苦逼真了。
原因是,他真的很疼……
“现在,我给那人最后一个机会,站出来。我既往不咎,若是还执迷不悟,休怪我施展大法,叫分牌自己说话!”
林岚的眼睛如同鹰隼似的扫向孟宗、李隆,当然还飘过了王子安、张苍,这些都是他怀疑的对象,甚至他怀疑,凭孟宗、李隆还不足以胆大到偷分牌来报复,因为他们的分牌并没有明显的增加,然而王子安、张苍两人的分牌,明显地多了不少。当然,这仅仅是林岚个人揣测。
时至隆冬,然而孟宗背后犹如针扎般热疼,他将余光瞥向王子安,发现好基友的头微微地摇动着。
“没人站出来是吗?”林岚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时候站出来,反而不能严惩。这分牌说到底,也只是在书院流通,一出书院,就是一堆烂木头而已。按照《大京律》,偷些木头也没有听说过判刑的,林岚只能用道德品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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