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莲斜躺在贵妃榻上,似乎有十足的把握林白起会回身来找她。
可林白起在门口站了一会,只朝里头说了一句:“殿下,往后将假胸束好些,挤成那样,我看着都觉得忒明显了。”
说罢挥了挥手衣袖,便朝门外走去。沁莲公主听她这样说,羞得从贵妃榻上栽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恶狠狠道:“林白起,你可别栽在我手里!”
林白起一笑,心想两人进水不犯河水的,也碰不到几次面,彼此可如何能犯在对方手里呢?
她方出门,猛然朝外头的青石板凳上一看,脑袋立刻一片晕眩,方才喝的酒几乎都变成了醋,要翻江倒海地倒出来。
原来萧宠正坐在那青石板凳上,旁边一个女人站在身侧,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居然把他逗得笑了出来。
虽然这女人是太上皇身边的锦春姑姑,年龄比萧宠约莫大了两张多。可是师兄自幼便是被他父亲拉扯大的,几乎没见过母亲几面,天知道会不会有恋母情结?需知师兄在别人面前是不常笑的,更遑论笑得这样开怀。
“师兄!你不和五弟在屋里喝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林白起说着就走过去将萧宠挡在身后,老母鸡似的瞪着方才与萧宠说话的锦春姑姑。
萧宠也不恼,乖乖站在林白起身后,一言不发的样子,只是还在笑。白王被他笑得鸡皮疙瘩起了一片,只得勉强勾了勾嘴角,朝锦春姑姑说到:“方才师兄与姑姑说什么呢?让白起也听来高兴高兴?”
锦春听了这话竟哈哈笑了起来,看着林白起道:“奴婢方才跟萧七爷说的,可不就是白王殿下么?”
“在说我?说我什么?”
“说王爷小时候被白花馆主抱进宫里玩,长得又胖嘴巴又馋,偷了不少糕点装在衣兜里,还要去偷喝马奶。结果你挤得是太上皇的汗血宝马,人家是公的,一蹄子就将你撩翻了。”
林白起听了这话,脸色刷地便红了起来,半晌才强撑着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姑姑还提他作甚……”
“正是这个道理,我原也是看见七爷高兴,便讲开了。白王放心,姑姑心里故事多,平日里是不告诉人的。”说罢,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太上皇找白王您呢。”
“原该我先去拜见陛下。”林白起肃然。
锦春姑姑摆了摆手,“不妨的,太上皇这辈子也没讲过什么道理,你倒是同他讲哪门子的道理去?”
说罢便带了林白起,朝太上皇的寝宫而去。
***
太上皇的寝宫傍水而建,十分精致华美的样子,与平日里粗枝大叶的君天权的寝殿大为不同。
林白起与金春姑姑一同到了门外,便听见里头传来女人*蚀骨的呻/吟,分明还有一声:“陛下,不……不要了……奴婢受不住……”
林白起在外头咳嗽两声,脸有点儿红。倒是锦春淡然得很,敲了两下门道:“陛下,奴婢将白王给您带来了。”
“传。”低而黯哑的声音,带着些纵欲后的疲惫。
林白起看了锦春姑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进去。毕竟里头两个人是怎样的光景,外头虽不能看见,却能想象得出。林白起想虽是先帝,到底也算是龙体啊,岂能随便看去?
于是她在门口站了一会,便见一名衣衫不整的宫人将门开了一条缝,悄悄地就溜了出来。林白起打量了一下那女人的身形,与画像中已故的静娉公主还真是相似。怪道朝中众人都说先帝对静娉公主有爱慕之情,而静娉公主喜欢的却一直是东岫庭的萧无别,最后还为保萧庭主一头撞死在了玉腰宫的白玉柱上。
看来先帝看似滥情,事实上心中是有人的罢。只是那人高不可攀,不能接近,于是只得托她人而思了。
从房里出来的宫女见白王打量她,抖得跟什么似的,似乎想将自己缩成一团,就那么缩进墙角里。林白起看了她一眼,不忍道:“你走罢,这原也没你什么事了。”
然后她便推开房门,大步走进锦帝的寝殿。
***
寝殿里熏着香,林白起闻见了一股极重的麝香味,于是皱眉道:“太上皇,微臣想与您换个地方说话。”
“闻不得麝香?你想要孩子?”锦帝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林白起苦笑一声,“这个节骨眼上,臣不敢。”
锦帝从床上坐起来,一面与林白起往外面走,一面道:“怎么就是个节骨眼子呢?这宫里的事本就没个定论的,当年寡人也是夺了兄弟的王位,才做到了后来的位置。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你林白起在宫中的位置,现下是没有人能撼得动的。何苦跟着战儿,倒显不出你的大气了。”
林白起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笑,心想这先帝洒脱起来,还真就洒脱得没着没落的。于是又正色道:“太上皇这话说得糊涂,您当年夺了亲弟的王位,是因大夏已被逼到了将近分崩离析的惨状,您当时夺位也算是一呼百应了。现如今朝堂安逸,却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原是本本分分做臣子,自然是不愿意的。”
锦帝听她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对她道:“林白起,你与你师兄一同,帮寡人去找一个人罢。”
林白起应了一声,“太上皇要找谁?”
“去苏渡陵找一个叫薛放的守灵人。”
薛放?林白起眯起眼睛想了想,只觉这人的名字熟悉,却又记不起来了。于是问道:“找这个人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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