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依旧如故。离魑仍然每个月来看她,偶尔为她带来有关杨靖芝的消息。她也依旧延续着不变的生活习惯,只是,每当桃林中那片花开的时候,她便会天天去看。离魑把避开机关的路线告诉了她。
山中的岁月过得总是那么快,转眼,第二个十年期满。在决战的前夕,离魑最后一次来看望了她,在桃林里的那片花田边上找到了她。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脚下的红花和绿叶。
他在旁边站了好久。在太阳最后一道光线沉入地平线的时候,他说:“我该走了。就不跟你说再见了。”他在她面前,第二次用了“我”。
她转过身,却不见了他的影子。
这一夜,她莫名开始担心。而前两次,她都没有!
天亮了,她站在院门口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高,又一点一点西斜,直到最后一丝光辉被地平线吞没。没有人来!
她回到房中,趴在窗前,看着月亮从东边升起来,又从西边落下去。还是没有人来!
她终于疲倦地闭上眼睛,浅浅睡去。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惊醒,夺门而出。
“莎莎!”一团白色的影子将她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靖芝!”她也拥住他。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丝慌乱,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看见旁边,药使神色黯然地手捧骨灰坛,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走过去,颤抖着伸出手,却在指尖触到那冰凉的坛子时,猛然收回。
“姑娘,君上遗愿……”药使的声音哽咽。
“我知道。”她很平静,像往常一样平静。她接过冰冷的坛子,转身慢慢离去,穿过一排碧绿的垂柳,路过盛开的花朵,走过河上的小桥,穿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
杨靖芝和药使跟在她的身后。
她在那片花前停住,看着那些美丽的花和叶子,喃喃道:“花和叶终于相遇,只可惜……错了……错了……”
她揭开盖子,抓起一把骨灰,慢慢撒进花田里。当最后一把骨灰散落在泥土中之后,她转过身,却没能迈开脚步。
“莎莎!”杨靖芝及时抱住了她。
药使忙替她诊脉。“杨公子请放心,朱姑娘只是这些日子太过疲惫,再加上忧心过渡,才昏倒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杨靖芝将她抱回了房间。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却是黎明时分。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杨靖芝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他瘦了。他蓄起了胡子,给他原本温和的气质上添了一种坚毅。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总给她安心的感觉。
“莎莎,你醒了。”她的触碰惊醒了他。杨靖芝轻轻地拥住她,用他的体温诉说着二十年来的思念。
“靖芝,我饿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在厨房帮你熬了粥,去给你端来。”杨靖芝扶她躺好,出了门。
当杨靖芝端着粥再进来的时候,看见朱莎华趴在桌子上。他把碗放到桌上去扶她,“莎莎?”
她的嘴角赫然流淌着黑色的血。
“莎莎!”
“知道吗,彼岸花的根有剧毒?”
“为什么,莎莎!为什么这么对我!”
“靖芝,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自己……对不起,靖芝……原……原谅我……”
“莎莎……”杨靖芝拥紧她,泪流满面。
“唔……”舒心缓缓地睁开眼,怎么回事,她怎么好端端的睡着了呢?
她记得她跟着离炎来到一个院子里,然后进了房间,之后她看见屋里有一面很大的铜镜,不知道为何,那镜子好像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吸引着她,让她无法移开目光。后来,她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醒了。”离炎扶她坐起来。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朱莎华,怎么回事啊?”
“朱莎华刚被带进离魑宫的时候,曾经自杀过许多次,她的血溅到了铜镜上面,她的血里面残留了很强烈的意念,是她的意念在给你讲述她的故事。”
“我想去看看那片彼岸花。”
“我带你去。”离炎将她扶起来,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间。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舒心小心翼翼。
“说说看。”
“你选那么多女孩子进离魑宫,是为了练功?”
离炎的脸色变了变,过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残忍?如果是的话,你会像朱莎华无法接受杨靖芝那样,也无法接受我?”
“我没有在怪你!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很复杂,有些难受,也还有些开心。”
“开心什么?”
“我……”她脸红了,“哎呀,我不知道啦。”
“不说的话,我就不带你去看花了。”威胁,是他的拿手好戏。
“我开心,因为……你没有碰过那些女孩子。”头低到不能再低,脸烫到不能再烫。
“哈哈……”离炎开怀地笑,握紧了她的手。
“其实,我觉得,朱莎华会选择离开杨靖芝,并不是因为接受不了他为了练功伤害无辜女子的事,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
“我也是女人,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杀她全家的仇人,所以才会说无法面对她自己。”
“何以见得?”
“嗯,待会儿再告诉你。”俏皮地一笑。
没多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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