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册封大典,一大早越奴就被连翘唤醒,朦胧迷茫之际,小宫女们已经忙开,待越奴终于清醒过来,宫女们已忙活得差不多了。
越奴望向铜镜中的女人,一袭金黄色的贵妃品级宫装,上镶有紫色的花纹,雍容而优雅,一头青丝绾成略为繁复的发髻,束以金贵的玉簪、花珠,素日里她不喜奢华,都是淡容,今日却极不一样,烟眉秋目,凝脂猩唇,掩去了平日里略带病态的苍白,为本就姿色非凡的她平添几分妩媚和高雅,越奴心底却极不喜爱,只是今日是她的册封大典,她不得不如此,淡漠的眸光自镜中飘向身后的小宫女,“你们的手很巧,只是……”
小宫女不知新封贵妃的脾性,只知这位主子深得皇上宠爱,万万不能得罪,听闻那冷漠的“只是”二字,心底惊得一颤,脚下一软,都齐齐跪下。
越奴心底无奈,“只是本宫不喜这衣装颜色。”
小宫女们皆是吓得瑟瑟发抖,连翘不忍看着,在一旁低声道,“娘娘,这宫装是上头发下来的,都有一定规矩和节律,若是娘娘不穿这个的话……恐怕还得先去过问皇上。”
“哦?”越奴挑起眉梢,“那便去问候一下皇上吧。”
连翘一怔,“娘娘,若是过了册封的良时……”
“无碍。”越奴淡淡打断连翘的话,轻轻甩袖,“连翘,你替本宫去与皇上传话,就道本宫不喜这宫装颜色,要他换了去。”
连翘无奈,不明白素日里向来不在意这些的越奴为何如此固执,只得俯了俯身,下去了。
越奴望着底下跪了一片的宫女,也不唤她们起来,只是秀眉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
底下的丫头们个个胆战心惊,这位娘娘胆子着实也太大了吧,竟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就因一件宫装的颜色,如此拖耗时间,竟是不把后宫的规矩放在眼里!皇上若是宠爱着她,顺着她的意思便好,如若她这一拖,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到时候要受难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吗!敢怒却不敢言,小宫女们一个个伏着身子,战栗不已。
时间缓缓逝去,不知过了多久,连翘捧着新的宫装回来,越奴看到金盘中那抹正红色鲜丽的宫装,这才挽了唇角,回眸望着满地的宫女,淡淡道,“替本宫更衣。”
“是。”宫女们早已吓得战栗不安,慌忙起身,忙碌开来。
由于换宫装的小插曲,越奴由公公带领着到皇室宗庙大殿时,百官与后宫各位有身份的妃子都已在殿下等候,望向越奴的时候,无一不是惊艳,不过迅速转换为深深的艳羡、嫉妒与不满,越奴浑不在意,只淡淡而笑,望向殿前,轻轻俯了身,娇柔道,“兰儿叩见皇上,太后娘娘。”
手上随之传来一阵温热,越奴不由一怔,笑着回眸望去,入眼间,皆是赫连湛宠溺与温柔的笑意,“兰儿,你可叫朕好等。”
越奴垂下眼眸,揉捏着手心的丝帕,“兰儿知错,还望皇上不要生兰儿的气……”
指尖捻起越奴娇俏的下颚,耳畔是赫连湛清朗而柔和的笑意,“小傻瓜,朕疼兰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兰儿的气呢?”
话语刚落,底下的嫉妒目光愈加灼热,越奴心底冷笑,面上却是娇羞不已,“皇上,好多人呢……”
赫连湛轻轻而笑,满眼的愉悦。
“好了好了,皇儿,瞧瞧你,不是一个早上没有见到兰儿吗?怎么急成这副模样,叫外人笑话。”太后在殿前柔声道,笑得慈爱。
百官和嫔妃哪个敢真笑话?都牵扯了唇角,露出一抹抹干巴巴的笑意。
恰在此时,宫人嘹亮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举行册封大典。”
赫连湛眸底含笑,轻轻牵起越奴的手,越奴亦回以羞涩的浅笑,二人齐齐跪拜在太后面前。
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姬氏,兰儿,温婉贤淑,肃雍德茂,封为兰贵妃,锡以金册宝。望兰贵妃尚袛勤夙夜,衍庆家邦,雍和钟麟趾之祥,贞肃助鸡鸣之理,恪遵皇太后之训,勿负哀家之意,钦赐。”
越奴垂首叩拜,“兰儿必不负母后所望。”
册封之后,便是宴席,赫连湛牵着越奴落座席首后,百官与众嫔也纷纷落座,越奴低低松了口气,宫人再宣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不多时,歌舞表演一一上阵,越奴漫不经心看着,指尖忽然被包裹进微凉的手掌,赫连湛微微侧了首,唇角含笑,声音低哑,“兰儿今日,很美。”
越奴淡淡一笑,眸底闪过一丝促狭,“依皇上的意思,臣妾平日里不美了?”
赫连湛一怔,笑得欢悦,饶有兴致低声道,“不知兰儿要怎么完成朕的嘱托?”
越奴拈起面前一盏小酒,笑得惬意,“臣妾自有打算,皇上只管看戏便可。”
赫连湛轻轻一笑,牵起越奴的手放在唇边,眸底是邪魅而温柔的光芒,“今日兰儿出尽了风头,可莫要忘了群芳争艳。”
越奴清冷一笑,“求之不得。”
二人正淡笑着打着哑谜,席下忍了已久的嫔妃终是不愿放过这个求得皇上垂怜的机会,纷纷提出献歌献舞。
赫连湛递给越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温柔的眼眸凝向首先提出献舞的唐怡香,“香儿的舞技神形具备,韵味十足,乃是舞艺之中的佼佼者。”
唐怡香听得赫连湛夸赞,身后响起众嫔艳羡的议论声,心花怒放之余又有几分忘形的得意,挑衅的眸光望向席上的越奴,娇笑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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