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这是民间传言,可没实证。”总督才不管这些,就算知道又如何,事实上没人不知道,只是谁管呢?
“是,若有实证,本官就抄他们了,当然那是大帅的事。本官的意思是,郑十五要鸦片有什么用?郑的寨中听说有严令,不许手下碰鸦片的。他们也没抢人,那些人可是都在底仓下头,被各自家人接回。哦,拐卖人口一罪已经落实了,本官已经派人去拿人了。这是题外话,本官的意思是郑十五是海盗,一个海盗,不为什么,就去袭击商船?”
“船上鸦片全部失踪,应该是被抢走了。”丁桐在后面面无表情的补充了一句。的确是有人来抢鸦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郑十五。但这些年的记录上,郑十五从来就不抢鸦片船,他只会让鸦片船交上重重的过路费。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冒充郑十五?”
“没有人证明抢劫的是郑十五,只说有海盗。所以本官根本就怀疑,这是有预谋的黑吃黑。鸦片可对郑十五一点用处都没有,但对别人却不一定没用。”何仲羡冷笑了一下,说了半天,就是说这个。
“等下,拐卖人口,你去抓了谁?”总督轻轻的敲着桌子,被自己的师爷递了一张小字条过来,他猛的抬头,瞪向了何仲羡。
“五家商号都有,我们查到了证据,他们所谓的工作证明都是假的,不过是骗这些人去金山挖矿,女人为妓。男人还好说,但是女人们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他们以为是去给人做下人的。按的是卖身的手印。我已经派人查封那几家商号,掌柜也都被锁拿。”何仲羡点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总督脸都黑了,合着他在这儿跟自己关门谈事,然后外头早就鸡飞狗跳,而因为自己关门密谈,外头的事报不进来,此时就算自己开门,人只怕早就拿了,店也自是被抄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好像不归水师管吧?”
“哦,总督大人忘了本官之恩师曾为刑部侍郎,也参与过修法。他说,在海上犯的案子,自由水师提督衙门来办理,省得与地方牵扯不清。”何仲羡又笑了,一脸的单纯。
总督郁闷了,怎么把这个忘记了。曾凡不但做过邢部侍郎,还做过其它几部的侍郎,这几年,有家把六部转了一个遍,天下根本没有他不懂的东西了。敢去找他麻烦,这会儿,总督还真的不敢。
曾凡还在小渔村里开了个小小的私塾,教那些渔民的孩子读书,而曾太太也布裙荆钗,自己种菜养猪。两口子一付与世无争之态。短短时间,竟然已经得到渔村的尊敬。这让总督派人观察的人都觉得很怪异,觉得这两口子若是辞官不干多好,为什么躲在这儿。
总督倒是明白,觉得只怕真是避政了,真的辞官了,不是让皇上脸上无光吗?一上位就逼走了皇父的心腹。此时总督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么懂事的一位,自己敢在他头上动土,皇上根本不介意刀向着自己来,正好空一个位置出来,给新皇铁杆。
“曾大人身为学政,却避政于村,与礼不合吧?学政衙门的事堆积如山,是不是请何大人问问曾大人,何时有空回来?”总督抿了一下嘴,还是慢慢吞吞的说道。
“哦,这个是小事儿,我派了队人,专门给恩师跑腿。恩师说自己正是学政,就是想看看为何近年福建本地生源锐减?所以自己亲自教授平民子弟,看看是孩子不成,还是地方政策不成。”何仲羡又对总督大人假笑起来。
总督现在一头白毛汗了,曾凡会教书,这是两代帝王都论证过的,就没有他教不好的学生的,包括面前这位三十岁被家里当傻子养的何仲羡,被曾凡调教一年,送进军中,跟坐火箭一样,升到了如今的从一品,京中曾凡说别的可能还会有人反对两声,但是曾凡谈教育,一个反对的都不会有。包括自己,自己儿子也跟着曾凡读过书,对曾凡也是推崇倍致的。若是曾凡在自己这儿做学政,回头说,福建的孩子不是读书笨,而是衙门推广不力,那么好吧,他年终考绩就得有个大大的红字。
现在总督大人觉得自己在疯了,怎么就把这位迎了进来。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学政,可真是轻不得,重不得了。还是让他在小渔村里待着吧,不然真的进了福州城,还不知道这位会怎么着呢。干笑了一下,眼珠子转了半天,放下曾凡,决定还是把自己该做的做了,“想来都是底下人乱来,你初来福建,好些事情可能不知道。回头我把这几家的东主与你引见一下,就知道始末了。”
“定是如此,我初来乍道的,抓海盗,抓走私,才是我之要务。得亏船上没找到鸦片,不然,我连东主的家一起抄了。”何仲羡笑了,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
就算过了十多年,鸦片还是在禁运的范围之内,人家英国人的船他们管不了,中国人自己的船总能管吧?水师真找到鸦片,那么那家子抄了,也是无人说话的。
总督怔了一下,此时他有点懊恼,怎么自己就大意了?差点被这混世魔王给套出话来。想想笑了一下,“这几家主要生意也不是海运,只怕东主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运了什么。你们好好审审掌柜的,看看谁给他们的狗胆,视朝廷律法与不顾。”
“是,你听到了,回去把这几家的家人都关好了,重犯是要诛连家人的。”何仲羡点头,回头跟丁桐说道。
丁桐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还是站得笔直,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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