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口无遮拦。话说的头头是道,却不知宫里尽是倒不出的苦,流不完的泪,撤不去的人微言轻,听不完的风声鹤唳。福休不免失了半身的柔雅发笑,“啊哈哈哈……”
福休撑起身子,扶腰端坐栾木椅,眸放了一丝轻嘲,哂笑不羁。“姑娘,未免想的简单了。”
忽而想起,若这般人儿收归自个儿麾下,倒也是个不小的收获。江氏那边最缺个直言不讳话无遮拦的,昂首看她一脸坚毅,靥升莞尔,道:“诚心的话,帮本宫一个忙,若成了,本宫便遂了你夙愿,若不成,本宫自然不会留你。”
许嘉见福休有留自己的心,自是大喜过望。当即跪下,恭敬道:”娘娘尽管吩咐,嫔妾定当竭尽全力而为之。“
此时此刻的许嘉的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忠诚和……视死如归
福休见她当即表了一片赤诚衷心,今日算是来了个不怕死的,甚好。隐隐开了口,“慎贵妃江允林,是本宫最大的隐患,本宫命你去打探她底细,切莫让人抓住把柄”
福休想乌雅氏已被迫撤出那人身边,为今之计,只有另觅麾下人,虎口拔牙,探清虚实,今日正巧碰了好时机,且叫她去试探一二。
福休流转明眸,皓齿不停依旧吐字若清云淡淡,香嗅满堂萦。“若探得一二,本宫,必有重赏。”
许嘉面上的表情恢复如今,淡淡道了一声”是!”
许嘉看向姜瑜妃肚子,觉得打搅甚久,便道:“想必娘娘也是累了,毕竟娘娘肚子里还有胎儿,嫔妾也就不复打搅,娘娘好好休息吧!“
许嘉行半蹲礼,俯首作揖,”嫔妾告退。“
走出甘棠宫后,许嘉心中思绪万千,这世上的什么感情最牢固?亲情?友情?爱情?没有,这些东西迟早会随着岁月蹉跎而淡化,最后,甚至沦为人们的工具。
而这世上新人赶旧人,想要在这世上存活,便只能要么站到最高位;要么,依附别人。很显然,自己不是前者,自己现在太弱小,只能依附于别人......
自己完全不必担心别人的背叛,因为,自己除了利益关系,在其他方面我都不会付出真心。
洪钟般的音量,叫人舒心不少。她终是走了。待那人离后,福休轻哼一声便再度小憩。简夕缓步行来,见榻上佳人未动声色,忙去取件小毯,盖在我身上。启唇道:“主子,这姑娘倒是可用的。”
那人胆子大了倒也不怕事儿,心头忽而一紧。江氏亦是不怕事儿的,这二人凑一块,可有热闹了。
福休喃喃的念着“但愿吧…”
初春暖了人心,亦暖了甘棠宫的殿。
夜晚。
夜雨霏霏宫门闭,福休五月孕身然。想年前事宜,揪心半载,一跃瑶光主位,确有些许未曾的心安理得。望湖叹兮春雨蒙蒙,踏莲杳杳笙歌起,昔日友有贰,壹为苏子衿,贰又为平书灵。妃位撑的无暇顾及,如今萧然纵横脑海,荣华富贵岂能一人独享。
当年故土荷池,满载金莲簇簇,不知君雅身和何处,念及便泪撒面上不止。
福休踱步数十也,忽而朦了眼,孕身行的慢,近看倒是张熟悉面孔,猛的顿了半刻,颦眉讶异,忽而启唇,“雨晴……雨晴”
苏子衿静立于荷花池前,不知思绪着如何?春风袭来,鬓间未绾起的碎发细微飘起,忽闻一鹂音,忽觉有些许耳熟,回首,惊讶!
苏子衿轻扶颔,“福休,福休?“身旁伺候的宫女不知有何渊源,下跪礼拜。听到宫女说了之后,苏子衿才知道,原来当日所听不是虚言。而是…”納氏女福休,入宫得帝宠,短短几年晋位妃。如今又有了身孕,可真是风光无限,为昔日好友微感高兴。”
即使是好友,可这宫中礼数是不能免的。若是被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苏子衿还是规规矩矩行礼,道:“明亲王王妃苏子衿给福妃娘娘请安。“瓷音泠泠,静待佳音。
福休因孕略有笨拙,慵懒跬步。见众人皆跪她竟也被这礼数禁锢了?摇首轻叹,信步前去扶起娇人。凤眸柔了水般清澈。
“子衿且毋多礼,自家姐妹情分在的,还唤我福休便好。”
福休忆起曾经三人遥逛街市熙熙攘攘间,鸢盟海誓,义结金兰,如今相见恨晚,欣喜之余多了几分惆怅。春水凉风却暖,荣荣之景,喜笑颜开。
“没想到今天你进了宫,想来这便是缘分吧!”
福休拉着苏子衿纤纤玉手,抚了抚,伸手撩去她额前碎发于耳后,似是稳重多了,出口言语亦是慢了些许,“我的子衿姐姐出落得越来越大方,如今做了亲王王妃,可还习惯吗?”
留的残荷听雨声,至今子衿都还记得,就因为这句诗,才引得了福休,子衿与书灵义结金兰,一起游遍京城。
“谢得娘娘。”苏子衿还是规规矩矩地谢免,才得像从前一样,携了福休的双手。
“子衿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娘娘.....福休在宫中可一切安好?”福休虽贵为妃,但在宫中也树敌颇多,今日也怀了孕,怪不得使自己担心了。
苏子衿抚上福休的小腹,幼稚地道:“以后福休的孩子可是要认子衿为姨娘的,这便是送给他的礼物了。”苏子衿卸下腕上的手镯,交给了福休。
子衿塞过那镯子,精致的很,福休收了镯子于袖管,风吹的紧,却温了人心。信手抬过子衿眉宇,顺着小鼻子轻轻一刮,“你啊,小孩子脾气总也改不了。”
福休拉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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