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何时害过福妃娘娘?你以为此时一张一合就能给本宫定罪了?本宫告诉你,你早不是那个初入宫盛宠优渥的张翁宁了!”
从前的她像月光,柔柔的抚慰着皇上。她进宫不久便一举封为了贵人,宠冠六宫,一时粉黛佳人再无颜色。自己好羡慕,真的好羡慕,皇上那温柔的目光,从未这样看过我!然而她却自愿青灯古佛为皇上太后祈福,再不踏出宫门半步。我以为我有机会了。可是这姐妹二人似是故意与我作对!納福休进宫了,她进宫的那日,本来翻得是我的绿头牌!我如何能不恨!?
张文宁忽然弯腰一把握住她苍白的脸,硌得手生疼,却毫不在意。我冷眼望进她暗淡无光的眼,手里提了一分力。
“你以为你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吗?激怒了本宫难受的可是你!”
张文宁直了直身子,生生将她拽离床榻,我看着她半边身子已然悬空,瑟瑟的冷风灌进她单薄的衣衫。我狠狠将她甩回塌上,虚与委蛇。
“瞧瞧,这样冷的天你怎能穿这样少?赶快回塌里暖和着吧!”
张翁宁狠狠的被拉起来,下颚似要脱离。嘭的一声磕会床榻,只觉右额角湿热一片,顿时脑中便不清明。强撑着一口气,不肯在她面前服软。血顺着流到唇边,与咳出的血杂混,说不出的诡谲。
“怎么.....宁嫔娘娘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吗?“
张翁宁强撑着气力,看着她的气急败坏,不屑一顾。事到如今,我不愿再与她纠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少天真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张翁宁看着生的气息一天天在自己身体里流逝,我到底也是怕死的吧,当死亡的恐惧萦绕在我心头时,我好怕,真的好怕。空荡荡的心,我不甘就这样,被全世界抛弃啊!“咳咳咳......咳咳......张翁宁你别忘了,我与她即便不是一家人,但是福休姐姐待我胜似亲生姐妹。你真的以为三言两语便能挑拨离间成什么吗!咳咳咳......咳咳咳.......“
“灭口?你配吗!”张翁宁看见了张文宁的血,却燃烧了自己的恨......愈演愈烈。
张翁宁转头就走,心里乱如麻。我踏着地上的血迹,迈出一条长长的脚印,开出朵朵曼陀罗,地狱的火。心里砰砰砰的像是要敲碎,納家,納家,好一个都是納!眼里滔天的嫉妒早成了恨。
“去!给本宫请太医来!好好医治翁贵人妹妹。”
这戏才刚开始,若是死了,那该有多没意思!?
一口血尽数喷薄而出,在冰冷的地面宫砖上似乎还蒸腾着热气。暗夜的雾霭遮住月光已不在,血洗的明天。
福休姐姐她......会来吧......张翁宁用着最坚定的口气,安慰着快跳不动的心。我奋力撑着自己半起的身子,模糊不清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血融化在素色的被,和长发搅在一起,眼皮儿昏沉,偶闻窗外啁啾,忽然胳膊一弯,瘫倒闺床,终归平静。
开春的云和月啊,陌上缓缓开出的花雨,依旧蹁跹。远山叠翠汩汩的水流生烟,我的心慢慢苏醒在这春的伊始,鬓角悄悄爬上了岁月的痕迹,一壶老酒倾倒着余生的欢,是了,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了。
福休披了件披风暖着冰凉的柔夷,推开门,一道道曙光绽开在东方的鱼肚白。浓浓的云,薄薄的雾,阻隔了人的视线,前路迷茫,困难重重复复。轻轻唤了简夕跟随,叶打着卷儿翻飞,欲要尘埃落定时,东风你可会借我?
彤妃遂了别人的愿稳稳的坐在延禧宫主殿的美人榻上,把玩着珊瑚手钏消磨时间唇角噙着笑瞧人,“你把福妃请来,聊聊天。”伺候的宫女领了命还没走远就说人已经来到,袅袅升起的云雾在大殿里晕染了一幅久不见的安宁,凤目轻挑送了一抹怜意,“你来的倒巧,前头皇上赏了几只黄莺你这就听了消息。”
彤妃扬手让人递过去镶着金边的鸟笼,扯着嗓子尖叫的莺儿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直直的递了个厌烦的眼色,“也不知道是谁想的,还没调教就送了过来,成天这么叫真是让人心烦。”
一声尖利的嘶叫在手中笼里划开一道口子,心惊了一悸。这延禧宫何时养了这样的畜?福休抬眼看见她慵懒地卧坐在美人榻,来不及行礼,手中便多了个精致的鸟笼。看来,刚刚那声喑哑的啼叫便是这鸟儿了。
“皇上定然是怕娘娘孕里不便常出去走动,无趣的很,送个莺鸟讨你欢心的罢。“
福休不喜欢这鸟,也是啊,这么不通人性的鸟儿只会带来烦躁。我笑得清浅,带出一道梨涡。
”罢了,彤妃姐姐,这也总好过有心人调教了送来强上许多。臣妾听说这莺鸟极通人性,现在这样只怕是刚捉来的,不习惯被这铁笼子的冰冷的压抑。“
福休看着莺鸟滚圆的眼,桀骜的眼却带着恐惧,这不该说它应该有的神色啊,它该是自由的。它不愿在笼中被囚禁,可谁让它偏生了一副好嗓子呢?福休手中提着的笼子沉了几分,莺鸟又开始啼叫,嘶哑的声音哪里还是百转千回的曲调。
“这鸟儿颜色倒是好看,娘娘孕里要是烦,送到臣妾那儿调教好了再给你送回来......保准儿一口一个彤妃姐姐万福,也好逗娘娘开心。”
彤妃抬眼敛了焦躁挑眉送去一抹笑意,“也就你肯做这些事情,”之后顿了顿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葱指微抬直向刻着并蒂双莲的窗,外头的阳光照在上面倒显得几分神秘莫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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