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前,福休在生下和皇帝的孩子之后,一日。
皇帝轻轻地叫着福休的名字,“福休?福休?”
福休一直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简夕和茗晰在一旁伺候着。一旁的茗晰道:“皇上,主子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了。您也不必天天过来。”
“没事,朕只要每天都可以来看她一眼,朕的心里便能舒服一点。”
皇帝轻轻拢好了福休的被子,转身离开。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福休慢慢睁开了双眼,眼角滑落了两行清泪。
“阿正,难道我们俩此生便无缘了吗?无缘也好,有缘也罢,都抵不过.......”
竖日。皇帝急匆匆地奔到了福休的寝殿,却看到了空空的床位,福休还是走了,留不住啊,任凭他高正如何竭尽全力地挽留,要走的终究还是会离开。皇帝走出房门,仰起头看着苍茫天空,泪水顺着他高耸的獾骨瞬间落下。
时间过得极是匆忙而又缓慢,自从福休离开之后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但每到夜里,时间就像一根针刺一样,时时地戳着皇帝的心,他仿佛听到了时间走过的声音,这样慢,步伐这样沉重。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宫里面张灯结彩,欢天喜地,好色热闹,大家都太期待着这个新年了,希望去去宫里面的晦气。年夜饭后,皇帝一个人走到了花园小径,折下梅花,深深地嗅着。
后门吱丫一声打开了,伺候的简夕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皇帝见到简夕,甚是欢喜,此时,见到了简夕仿佛就像见到故人一样。
皇帝赶快将简夕扶了起来,“你家主子可还好?”
简夕回禀道:“回皇上,我家主子身体一向康健。”
皇帝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去那里了?你知道吗?”简夕默然。
“她还是不想回来吗?还是不愿意见朕......”
简夕缓缓地点了点头。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梅花,向简夕摆摆手,随即命其他人退了下去,自己孤身一个人走进了雪地里。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够放下一切,毫无顾忌地肆无忌惮地思念福休,只有想着福休的时候才是他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候,他深深地知道,福休终究还是放不下君墨楚,所以才会远走高飞,四海为家。他深刻地理解这种痛苦,就像他现在这样失去福休一样。可他现在还不能够去找她,他还有皇后,还有对自己极好的母后,还有江山,江山......皇帝又笑了,这个被无数野心家用血染红的江山,祖祖辈辈艰难地坐守来的江山,究竟在他的心里,分量还要多重呢?可是她已经记不得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里,便只有福休一个人了!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没有救济苍生的使命,或许,也许......
数年之前,福休有孕之后五个月。
大雪纷飞的数日,燕雁数绝。陆九棠拧眉没了旧日的桀骜,只能怔怔的盯着那云华宫看。垂着眸后头自念叨着
“到底是一个亲族,不知道她会不会继续庇佑我?若不是那皇后狡黠,我怎么败露于人前,到如今落到这个田地?”
冬日梅盛,福休五月余的肚子微隆,慢踱了步子在内殿,久不出甘棠宫不想宫中变了好多,叹息一句”罢了,时也命也!”
伺候的简夕和茗晰早已呈着精致的点心上来,附耳轻声禀了内庭特特送了梅枝来供赏玩,回首时已见了内侍奉瓶置桌,茕劲枝桠朵朵冷香,平白添了喜意,拢鎏金鸾纹掐丝暖炉回步搭了深绿天鹅绒妆花缎子,道一句赏内庭侍
简夕奉茶入殿,柔声禀明答应陆氏求见,福休侘傺间思及此女,恍然悟,道:”原来是和母亲一个世家的,那便请她进来吧!”
陆九棠款款渡到她跟前,行了个极为恭敬的礼。不住的磕头,续续断断扯着音儿说着:“求福嫔娘娘看在父亲救救妾,嫔妾,嫔妾…日后必以犬马之劳而报,嫔妾只求在娘娘身边做个婢女便好。”
陆九棠发髻凌乱,没了往日的庄重。垂眸不停磕着。
福休一盏茶未冷人便踉跄而入跪地祈求,手还未抬便生生顿住,弯弯蛾眉侘傺,示意简夕扶人起来,”快快起身呀!,这是怎么了……”
她同皇后的纠结过错略是通晓,原料着是个精细人儿,不想一朝栽了去,惹了阖宫笑话。福休亲踱了步子缓缓行人侧,抬手抿了抿她散乱发鬓,道:”简夕,将皇上前日送来的胭脂并簪花拿来为陆答应好好理理妆容,如此凌乱,哪里让人耻笑了。”
陆九棠知道她素来心性好,小时曾戏言解语花,如今的着不了她的意,便任由简夕和茗晰理弄着自己的三千青丝。一小缕青丝落下,却无意瞥见铜镜白发生。白发坐望君,恩宠不负旧。垂头拾起往日那庄重样,羽睫颤动着如一只蝶翼。
“嫔妾多谢娘娘。”
福休着小腹端坐菱花铜镜旁看着简夕和茗晰为她细细媣妆理发,懒懒磕着手中青玉盏,无意看了她鬓发一缕雪色,停了盏探手替她拔了韭色,”不必唤我娘娘,论起来你是我族中妹,唤一声表姐便是。”
福休话至此突兀一笑,慢慢的语气似乎回味旧事,殿内一隅鎏金熏木樨香狻猊吐冷香悠悠,福休继续慢慢地道:”就像以前那样罢。”陆九棠的一举一动悉收福休的眼底,于是福休复握了青玉盏又开口,”怎么了,如何着便要本宫救你?“
“娘娘如此圣明定当有万全之策。妾若是没了。”陆九棠眸中含了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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