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知道另外一位租客今天也会住进来,但房主告诉她那女的还没选卧室,让她先选。连接阳台的卧室面积最大,可冷卉不太喜欢卧室太靠近阳台,每天太阳一升起,跋扈刺眼的光线就会透过窗帘照亮整个屋子。一旦值夜班,她只能白天睡觉,而她的睡眠质量本就差,这样就更难以入睡。所以,她将主卧让给了那女的,选择了南边的卧室,将行李放进屋里。
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冷卉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再一件一件地放进衣柜里,化妆品放在了梳妆台上。行李箱里的物件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包得密密实实的方形物品。冷卉小心地取出,然后撕开包装纸,一层又一层。
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居然如此的爱护?
包装纸被完全拆开,一个相框显露出来,暗黑色的实木框边,相框内搁着一张黑白照片,这是一张遗相。
相片中的人看上去有五十几岁的年纪,发丝斑白。她消瘦的面颊上堆积着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纹路丝丝条条。细细一看,便可发现相片中的女人的眉眼于冷卉极其相似,两人像是一对母女。
对,那就是冷卉早逝的母亲。其实,冷卉的母亲去世时就45岁,由于她生前过度的操劳,以至于年纪过于显老。
见包装纸上的碎屑落在了相框上,冷卉抽出方巾轻轻擦拭着,认真仔细,擦了一遍又一遍。
指腹隔着玻璃轻轻触上了她母亲的面颊,清冷的眸子中晕起了氤氲,嗓音微颤,“妈,你在下面过的还好吧,等段时间,我再回去看您。”
冷卉的母亲死后被带回了云南,那是她母亲出生的地方,叶落要归根。
母亲的死,是她造成的。可母亲死后,她却没办法将她母亲的尸体运回去,只能火化后,带着骨灰回去。
云南小街那个地方,人死后都要土葬。在云南老家,火化,意为尸骨无存,死了也不得安生。
冷卉觉得她这一生都是欠着她妈的,还不了。
鼻尖通红,视线渐渐模糊,冷卉有些看不清她母亲的脸了。急急抹去眼泪,将相框抱在胸前,很久……很久。
之后,冷卉将母亲的遗相搁在了柜子上,接着放上一个小型的香炉,点上三支香,烧了些纸钱,转身走出卧室。
她原本不是迷信的人,但她想她妈在下面过的好一些。
放眼看去,整个屋内都充斥着崭新的味道,家具,家电……件件都是新的。而且屋里十分干净整洁,但即使如此,冷卉还是拿起抹布开始打扫。
即使这房子很新,但终归是别人住过的。
拖鞋自顾在客厅玩着,冷卉拿着消毒液和抹布走进浴室开始清洗。
“唰唰唰……”
浴室内响起一阵阵刷洗声,令宽敞的公寓不再冷清。
刷完浴缸,冷卉开始擦洗琉璃台、马桶、壁砖、地砖……
时间就在冷卉的忙碌中流逝。人就是那样,一旦过于投入某件事,就会忘记时间。在客厅玩耍的拖鞋玩累了,饿了,晃悠晃悠地蹭到冷卉的脚边,围着她不停地打转,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直叫唤。
正擦着玻璃的冷卉抬手看向腕表,1点。
居然1点了,看来拖鞋饿了。
见打扫的差不多了,冷卉扔下手里的抹布,走进洗手间将手清洗干净,接着抹上护手霜。期间,拖鞋始终跟在她的脚边,不停的叫唤。
冷卉摸了摸它的脑袋,以作安抚,“冰箱是空的,早上我们就到外面去吃,然后去购物,晚上再给你烧鱼。”
说完,抱着拖鞋出门。
冷卉进入电梯,就在那一瞬,另一部电梯里走出一名男子,阳光帅气。
擦肩而过并不会错过,有些事,是命中注定,逃不开。
吃完饭后,冷卉带着拖鞋去了市场,她原本想去超市的,但是超市不许宠物入内。将所需的物品一一买齐,冷卉去了附近的花鸟市场,给拖鞋买了猫粮,接着再到菜市场买了菜,然后回家。
等到了家门口,4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现在已经5点了。
冷卉将大堆物品放在门口,伸手摸出包里的钥匙,可还没等她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嗒”的一声门开了。
清冷的瞳孔中映射着一张男性面孔,阳光帅气,嘴角裂开,牙齿亮白整齐。
陈逸城!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冷漠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愕。
就在冷卉愣神中,陈逸城盈盈笑着,弯腰提起了地上的袋子,并附上一句:“欢迎回来。”接着转身进屋。
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冷卉瞬间回神,思绪飞速运转。
他是另外一位租客的男朋友?
亲人?
同学?
冷卉不再猜想,打算进屋一探究竟。
关上门,视线于屋内快速巡视,但除了她和拖鞋,屋内再也找不出第三个雌性。门口放着一双男式运动鞋,不用说,那是陈逸城的。移动步子走向连接阳台的卧室,木质地板上搁着几个行李箱,一旁静静地躺着一对网球拍,一个篮球,一个足球……
冷卉打开衣柜,只见满满一柜子尽是男式的衣裤。
视线投向床头柜,男式洗面乳、护肤品,剃须刀,男式手表。
整间屋子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这是什么情况?她记得房主说和她合租的是个女人。
怒气冲天!
冷卉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走出卧室,用力一扔,那黑色的行李箱飞向了正在客厅整理东西的陈逸城,只盼能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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