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仔细想来有些拙劣,但不失为一项好计。”我倒有些佩服起绿竹了。
“可惜,她输给了我母亲的善良。”曹睿点头,亦叹道,“谁也不会料到她竟会给你自明的机会。我的母亲,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丢掉了这个唯一能除掉你的机会。”
我看向他,也有些可惜,玩笑道:“元仲你这般聪慧,该是我的儿子才对。”
“我会将真相告诉母亲和祖母的。”曹睿抬头白我一眼,又背手装起了深沉,“其实父亲已让廷尉介入,真相早晚会大白的。”
夜晚,世子宫书房房门大敞,烛火通明
“事情便是这个样子。”我将事情向曹丕复述了一遍,自然是省略了曹睿的女装,“明日我再去询问绿竹,让她说出真相。”
“睿儿竟这般容易就说了实话?”曹丕颇有兴趣,“是不是抓住他什么把柄了?也说来我听听。”
恰在此时,甄宓从书房外走了进来,“不必询问绿竹了,母亲已然审问过了,确是如此无疑。”
我急忙询问,“夫人如何说?”
“母亲说此事既是你受了委屈,便想听听你的意见该如何处置。”甄宓淡淡看向我。
曹丕却道:“这还用说?谋害少主,构陷他人,自是死罪。”
“夫君,母亲请您即可去她那里一趟,妾身和照儿有话要说。”甄宓欠身施了一礼。
曹丕稳坐不动,疑问道:“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夫人找你肯定是有要事,快去吧。”我走过去推他。曹丕慵懒地伸手,我狠狠掐了一把,他才无奈起身。
甄宓转身将书房之门移上。我刚想问她究竟想说什么,却见她郑重欠了一身,才于案边坐下。
“这是何意?”此时只我与她二人,她自是无作秀的必要的,可为何忽然如此行事。
“实不相瞒。”甄宓叹了一口气,才道:“适才我问了湘儿,她竟也是知情的,宁以自残之法也要构陷于你。是甄宓教女无方。”
我一愣,于她身旁坐下:“你为何要告诉我?”这话,她不说,便没人知道的。
甄宓继续道:“所以此事并非全是绿竹之过,绿竹纵然有错,只错在太过忠心,亦是甄宓管教不严之过。若是你在此事上能够以德报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自当感激不尽。”
“以德报怨,当何以报德?”我反问她道:“您可曾想过,若并非元仲说出真相,我如今可能身首异处,有冤也无处申诉。”
“可你现在毫发无损的坐在这里,并未受到伤害,而绿竹却下了狱。”甄宓不解。
所以我应该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抱歉,可能我不善良,所以不能理解这个逻辑。
“湘儿年纪小,受人蛊惑,自不怪她。可绿竹她蓄意陷害,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做不到以德报怨。”我摇头笑了笑,告知了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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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骤然惊醒,见曹丕坐在床边,却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怎么了?”我睡眼惺忪,恍然问道。
“母亲同我说了一件事。”他伸手轻轻将我按住,“你便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
我猛然想起膳房的药,“子桓,我……”
他眼神一凛,手一发力,狠狠地掐在我的脖子上,“难道你也和她一样,心里装着别人吗”
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却说出来,只觉得喉咙生疼,呼吸困难,想是快要死了。
眼睛再次睁开,竟是灯火通明的书房,我趴在书房的案前,头下枕着一堆纸。吓死我了,白白惊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长吁了一口气,幸亏只是做梦。梦中的曹丕画风也太特么不同了。
“醒了?”冷不防地被人摸了摸头,“写什么这么认真,还睡着了?”
我已然从梦境中完全抽离,往他身上靠了靠,“前几日空闲下来在想,竹简虽好却是沉重,不如将《典论》在纸上抄录几份,再针线将纸缝起来,这样以后子桓携带传阅起来也方便些。”
简而言之,我是在帮他做简易版的“书籍”,免得以后他想找哪一章向别人炫耀的时候还要在几个箱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半天。以后可以直接捧着一本小书,这一页写的是什么,那一页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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