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日子过得实在太安逸了,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大概是个炮灰这个历史事实。
当时我还沉浸在再见他的喜悦,笑语盈盈弟同他一起迈进在这里所住的庭院,远远地瞧见一个中年妇人扶着一个少妇,恭恭敬敬地跪在主厅的门外一侧。
下意识地想过去看看,却是后面曹丕环着我的肩膀,由她结结实实地拜了下来,“贱妾甄宓拜见主母!”
......
八月份攻破邺城,现在十月份,两个月......好吧,如果是真爱的话,一见钟情也是有的。
对于他们这个年代来说,这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像曹彰比曹丕年纪小,姬妾却多到了可以让人挑着“以妾换马”的地步了。可是,怎么说呢?
再也没有刚刚的那种兴奋劲儿,手臂不露声色地从他手肘抽离,扯出一抹笑容回头看他,怪责道:“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好的事情,也不写信告知一下?”
嗯,为自己无懈可击的演技点个赞先,这绝对是封建社会作为正室的最教科书般的正确表现。
我也不抬头去看他表情,直接走过去扶那甄氏起来。
拉着她的手将她打量了一番,却见她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着一袭以淡绿色纹饰为边缘的粉色深衣,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脸上不施粉黛,却难掩倾城之色。所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若我是男子,见了这样的美人恐怕早间是连床都是舍不得下的!
甄氏旁边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一直在旁扶着美人。“这位是?”我不禁有些好奇,随口问道。
“正是家姑刘氏!”甄宓莞尔一笑,“贱妾本是袁熙执帚,蒙夫主不弃见纳。”
原来那是袁绍的妻子刘氏,竟然还是古代版的“带着婆婆嫁”。
让我笑一会儿先。太好笑了!
“有事进去说吧!”曹丕似乎不大高兴,也没看我们一眼,便背手进了主厅。
大概是甄宓称刘氏的那句“家姑”惹他不快了吧:进了曹家门还喊刘家妇为“家姑”。
我可没那个心情去提醒甄宓她称呼上的错误。她爱喊就喊呗,关我什么事?
“主母远道而来,定然与将军有话要谈,贱妾便不打扰了。”甄宓说完便一个欠身,同刘氏一同转进了左侧的屋子。
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气,试图将心中的不快尽数赶走,晌午的日光闪烁而明亮,天气真好。
有什么好难过的?人家本来就是官配......小透明就是小透明,什么穿越女会逆袭,能开挂,都是骗人的!
进了这个庭院的主屋大厅,大概是曹丕已然叫人整理过了的缘故,厅里的陈设倒是与在许都时候无异。书房,内室的方向也大约在差不多的位置。
“过来!”他坐在主案之前,神色颇为严峻的对我招手道。
多日舟车劳顿,我已然有些疲惫不堪,再加上昨日在马车里得知今日会到邺城的消息,几乎一宿没睡着,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再去应承他,“有事能以后再说吗?”
“你生气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半询问地抬头看我。
“为何要生气啊?”我有些不明所以,又强忍着疲惫,到主案一侧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情?”
“关于甄氏......你怎么看?”他将双手十指交叉放于案上,侧身看我。
原来想问的竟然是这个?我掩了掩嘴角呼之欲出的嘲讽,凝神分析道,“父亲攻下邺城,至此平定冀州,即便袁氏还有余部在外,也不足为惧。袁家妇人多数在此地,想必此次破城有功者都有份得之,你们几个兄弟自然是要最好的。再者,甄氏这般美貌可人,想必你一见倾心也......”
话还不曾说完,却听见他似乎毫无波澜的声音冷冷飘起:“为何你如此冷静?”
我这人一向都是惯于冷静的,至少穿越到这里之后一向如此。难道要我表演哭天喊地吗?
我反问他,“不然呢,应该要如何?”
“太过懂事,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情!”他瞪大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想要看透我心中所想。
所以,男人很奇怪,一方面希望女人要“懂事”,要“理解”,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你“太懂事”,所以最好的方案是要表示出“虽然妾心里很难过,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妾十分理解”这种态度来是吗?
不好意思,演技暂时没到那个高度,演不了,让您失望了。
还好,我对曹丕大概还算不上是爱,应该,应该只是习惯吧?
将自己摆在路人的位置上,才不至于受伤。
我也真是白痴一枚,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炮灰的,为什么会存有希望呢?路人能炮灰女主这种情况,只会存在于晋江小言里。
“二兄二嫂,我们来看看你们住的地方。”孙敏带着江南腔的声音特别好认,我向门外望去,见曹彰和孙敏,阿苏扶着曹氏从院子口向里走来,又有一群仆役搬着从许都带来的大大小小的物件进来。
我与曹丕默契地放下适才的讨论,以恩爱夫妻的姿态迎了出去。
“我有事要与二兄相商,正好阿敏也要来找阿嫂。”曹彰拍拍曹丕的肩膀。
曹丕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便带着曹彰去了书房谈事。
我去阿苏的另一侧扶着曹氏,一面招呼孙敏,“我们去内室说话。”一面又吩咐院里婢女去他们书房沏上茶水。
“怎么这里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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