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里埃夫人没有犹豫太久,安娜认为这都是卡列宁暗示的功劳。
她又瞧了他一眼,因为发现原来一本正经的先生也有如此狡猾的一面。
“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
最后,这位大官僚如此承诺。
泰里埃夫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所以婚期就这么定下了。按理来说,卡列宁应该要留下来吃饭,但他的公务实在脱不开身,而泰里埃夫人比起喜欢讨好女方娘家人的男人,她更乐意欣赏那些在政治上有所抱负的人。
安娜本以为按照泰里埃夫人那不近人情的个性,说不定她得等到结婚当天才能和卡列宁单独相处一下,但出人意料的是,泰里埃夫人认为既然他们即将结婚,那么他们可以先短暂的了解一下。
所以,清场,除了必要的仆人,而在贵族们眼里,仆人同那些摆设没什么不同,如果要较真的话,摆设通常价格更加昂贵。
红茶氤氲的香气漂浮,茶点精致的装点在银盘中,两个人保持着礼节,坐的不近不远,尽管对安娜这个现代人而言,距离实在是说不上亲密,甚至够不上好朋友的距离,但她知道不能要求够多了。
“两个星期后。”安娜清了清嗓子,又带着笑意,就像是被什么魔法泡泡包围着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快乐的气息。
这天气分明还是寒冷,阳光在俄罗斯也根本就透不过浓重的云层,以抵达室内,但卡列宁却觉得自己感觉到了。
阳光,他的小未婚妻,一切都好。
“我希望您不会觉得仓促。”
“完全不会。”
就如同他料想的一样,他的未婚妻在面对他的时候可一点都不矜持,但这,说实话,很好。
“后天我就将先会到彼得堡,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所以你无须担心什么。下周的时候,你们抵达彼得堡,我会去火车站迎接你们。”
卡列宁并不是在说情话,他的音调同他平常说话没什么两样,始终保持在一种平静的陈述状态,可安娜愿意把这想象是卡列宁式样的情话。说实话,有几个男人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出一切有我的承诺?
“那么,您现在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吗?”安娜没头没脑的又说了这句话,而卡列宁却不再惊讶了。
他那有些深邃的蓝眼睛,目光在安娜身上打量,过了一会儿如她所愿地低声喊道:“安娜。”
“这是我第三次跟您请求叫我的名字了,你要知道,我不是一直都有勇气的,事不过三,亚历克塞。”安娜甜甜地说道,双颊嫣红。
“不合礼仪不合规矩的事情我不会轻易答应。”卡列宁说。
“我得维护我们的体面。”
安娜忽略这个不够讨人喜欢的事实,而是率直地说:“我喜欢你说‘我们’,亚历克塞,”她停顿了一下又欢快地强调道,“我喜欢你那么自然地就开始说‘我们’,这真好,我对我们的婚姻更加有信心了。”
“这是,应该的。”卡列宁难得迟疑了一下说道。
安娜摇了摇头,她真诚地说:“有的道理每个人都懂,但能轻松自然的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卡列宁听到安娜这番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安娜没让他这样独自沉思多久,她那标准性的亮晶晶的眼睛又瞧着她。
“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很好的开始?”卡列宁回忆前两天舞会上,他被对方提出的结婚事项所震惊的记忆,有些怀疑那是否真的是个好的开始,而她的未婚妻显然看出了这一点,她像个小松鼠一样鼓了鼓腮帮子,鼓囊囊的以至于酒窝都看不见了。
“相信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一,都能经历这一切的。”
安娜本来想说的是一见钟情,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下去了,说到底,她是有些大胆没错,但不代表她就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了。
卡列宁没猜到这一点,毕竟,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马上理解两个时代对女子造成的差异。
如果安娜第一次和他说的不是结婚而是她对他一见钟情了,也许就没有现在了。这倒是奇怪,就如同上流社会的某些法则一样。人们对婚姻从不反抗,却都流连于情人们,在白天和黑夜中,乐此不疲的转换着两个角色。
结婚是一项理性和利益的选择,而喜欢和爱,却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的确。”卡列宁点头赞同,他想,若不是遇见了她,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经历这种事儿了。
安娜以为卡列宁是在隐秘的表达他对这事儿的赞同,以及,对她的喜欢,所以她反而有些害羞了。
尽管两个人都误会了对方的意思,但不妨碍他们对此感到越来越满意了。有时候,阴差阳错大概就是这样。两个本来就合适的人,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切,并且说不定就幸福了一辈子呢。
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了,尽管卡列宁享受同他的小未婚妻相处的时光,但他知道自己该告辞了。所以不等礼貌的提醒,他就向安娜表示他得走了。
“这么快啊!”安娜有些泄气。
她这番毫不掩饰的遗憾令卡列宁觉得愉悦,所以他允许自己再次亲吻了对方的手,毕竟,告别也是一种礼仪不是吗?
“把它拿好。”
安娜看着卡列宁不知道从哪里变来的一封信件,有些疑惑,在她抬眼瞧着对方时,那蓝色的眼珠里是平和的。
安娜点点头,他如此乖巧的样子几乎令卡列宁想要更多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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