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好?——他是真的迷惘了,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睛看着脚尖,固执、倔强,还有当年初入府时的任性。
她一直都是任性的,是他把她的性情磨得像块河底的鹅卵石,每天无悲无喜,日子得过且过。
他想起那一年也是这个时节,她刚刚嫁过来,初来乍到,每天看什么都新鲜,蹦蹦跳跳的,活泼的像只小喜鹊。
京城里办簪花大会,她吵着要去,他便给她簪花,可别人家夫人、小姐簪的蔷薇、芍药和月季,只有他,故意戏耍她,知道她不懂京城风物,让她顶了一头丝瓜花出去。被人好一通嘲笑。
大火侵蚀了樑柱,她可以容身的空间越来越小,她只得缩成一团,坐在地上,他的眼睛湿润,不死心的朝她大喊:“你还记不记得?”
“我答应过你。”他的嗓子哑然,“我答应过你,要给你簪花!牡丹花!”
“我要替你簪牡丹花……”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哽咽了。
因为他食言了。
他看到上官露的肩膀抖了一抖,然后站起来,背过身去,热浪吹起她的裙角,火焰将要向她扑过去。
“派人调了水龙过来没有?”李永邦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回陛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多闻的掌心都是汗。
和其他人一起,拿就近的水缸拼命往绘意堂上浇,可惜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作用。
“好。”李永邦决绝道,一边命人取了披风来,把披风全部浸入到水桶里,湿透了之后,顶在头上。
周围的人见势,忙围住他道:“陛下,使不得啊!使不得!”
“滚开!”李永邦怒喝着推开他们。
贪狼一把抢过披风道:“陛下,臣等有责任保护娘娘,陛下龙体要紧,还是由臣去……”
话没说完,李永邦一掌打在七杀的心口,将他生生推出去两步远,沉声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救。”
他目光直直的盯着火场,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无谓道:“你们只记得,如果朕出不来了,让淳亲王到建章宫取了玉玺便是。”
说完,湿的披风裹在身上,飞一般的撞到绘意堂岌岌可危的门上,‘哐当’一声,火星四溅,皇帝扑倒在上官露脚下,抬起头,看到她眼里闪过的那一抹惊诧,他来不及擦脸上的灰,只冲她潇洒一笑,一如当年坐在她窗下凭栏喝酒。
三分不羁,七分洒脱,随口问道:今日月朗清风,对岸有一树白琼枝,脚下有一汪星辰水,姑娘何故那么想不开要轻生啊?不如下来同饮一杯,畅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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