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阿米尔汗怒的额上青筋暴起,举起手来,作势要一掌打死宝琛,宝琛忙躲在李永邦膝下,福禄也冷眼看着,幽幽道:“车师王这是要替我们天子管教奴才吗?”
阿米尔汗最终在李永邦杀意重重的目光中放下手来,道,“天子,小王真的没有说过。”
“是。小王承认。小王一时色心大起。”
人群哗然:“妈呀,真的看上那太监呀。”
阿米尔汗涨红了脸,粗声粗气道:“没有!我没有,我来——我来是……”
“说啊,怎么不说。”李永邦亦步亦趋的靠近阿米尔汗,逼视他。
从他看到皇后的披风在宝琛手上就知道阿米尔汗是尾随皇后到此地的,那他是要干什么?想要染指他的皇后?思及此,李永邦的瞳孔骤然放大,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朝阿米尔汗袭来。
阿米尔汗不由吞了吞口水,从来都听说李永邦懦弱,没曾想也有那么可怖的一面。
他斟酌再三,决定坦白:“天子,是小王个不对,擅闯了禁地,请天子责罚,小王必没有怨言。但小王绝没有说过谋逆的话,请皇帝陛下无论如何要相信小王。”
“那你倒是说啊!”西夜王烦躁道,“你说了那么久的屁话你还是没说你到底来这里干嘛。”
阿米尔汗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垂头道:“小王是和瑰阳公主约好了,特地来此地幽会的,为着公主的清誉,小王才没有说。适才——适才是光线昏暗,小王错认了这位公公是…….小王,小王是为了讨好公主,才会不知分寸,还请天子见谅。”
“哦?”一把清丽的女声从帐子里传来,侍女们掀开帘子,一身火红色劲装的皇后缓缓走到他们身边道,“什么事啊,这么热闹。”声音如雨后树苗拔出的嫩芽,细细酥酥的,还带着一丝慵懒,让人听了魂不守舍,然而字里行间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冷意。想来那树苗淋得固然是一场雨,可惜不是三月里的春风细雨,而是一场疾风后的冰雨,令人情不自禁瑟缩成一团。
阿米尔汗的背上竟沁出一层汗来。
福禄忙上前躬身扶着皇后,道:“娘娘可还好吗?可有受惊吗?”
上官露摇了摇头,淡漠道:“只是听到了瑰阳的名字便出来瞧瞧,怎么着,说到何处了,继续啊。莫不是本宫一届女流,不配听你们男人家议事吗?”
“娘娘言重了。”西夜王、柔然王等皆俯首道。
福禄冷哼着说与上官露听:“喏,是车师王,正说到他与瑰阳公主有私情,约好了在此处幽会。”
“什么?”上官露‘哈’的一声轻笑起来,对着阿米尔汗眯眼道:“瑰阳?车师王说的是咱们家的瑰阳?你确定?”她出来的时候带了一条鞭子,此刻,埋头一圈一圈的往手上绕。
不知为什么,阿米尔汗见到了这鞭子就如同见到了毒蛇,上官露的声音也显得不那么悦耳动听了,反而像是毒蛇朝他咝咝吐着信子。
他吞了吞口水道:“是。是天子的幺妹,瑰阳公主。”
“你胡说!”苏鎏出列,义愤填膺道,“瑰阳公主才不会与你这样的匹夫来往,更遑论幽会了。放屁。”最后两个字一点一点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对于一个文人来说,能骂出放屁两个字,相信已是恨极了。
相较之下,王鹤不如苏鎏那么激动,在一旁仿佛一尊雕像,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动静,同时一双眼睛好像鹰隼般死死的盯着阿米尔汗,随后才寒着嗓子道:“瑰阳公主乃是天之骄女,优雅高贵,天真善良,最重要是素来恪守礼fǎ_lún常,绝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说着,轻慢的一扯嘴角,“大王口口声声说与公主有染,却也只是一面之词,这厢里大家既没有见到公主本人,也没有见到公主身边的人,只见到大王当众轻薄一个小太监,末了,大王这盆脏水竟还要往公主身上泼?真当我大覃是好欺负的嚒!堂堂公主殿下由得你信口雌黄的污蔑。”
上官露投去赞许一眼,苏鎏和王鹤都是人才,但王鹤明显遇事冷静成熟,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但寻到了言语间的漏洞,还会挑拨离间,敲敲边鼓,是个人才。
上官露的唇角单提,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车师王说有,两位公子说没有,孰是孰非,旁观者都是雾里看花。本宫从来不偏帮任何一个人,车师王既然说和公主幽会,那就要拿出证据来。敢问车师王,您的证据在哪里呢?除了您非礼了一个小太监以外?”
话音一落,在场诸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阿米尔汗双手握拳,狠狠地瞪了上官露一眼,上官露不为所动,继续道:“这可真有意思,你说你来与瑰阳公主幽会的,可你知不知道,瑰阳公主虽然人到了善和,却并不在这里?”
阿米尔汗又是一怔,脸上忽红忽白:“怎……怎么可能?”
上官露哂笑道:“怎么不可能!瑰阳公主如果要和你幽会,无论如何都要安排一个亲随与你通风报信吧?不但没有亲随,你连瑰阳公主的信物也没有,只得一张口,在这里胡乱攀咬。那么本宫就来告诉你瑰阳公主到底在哪里,瑰阳她一路赶来行宫,舟车劳顿,疲累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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