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行生气了,这是一股懊恼的无名火,却又不知该对谁发作,只有瞪眼道:“杀人灭口,我是这种人吗?”
约高乐拍了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还可以与华老板愉快地聊天。”
华真行:“那三名神术师来自冈比斯庭,约先生,你又是干什么的,也来自冈比斯庭吗?”
约高乐摇头道:“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律师、奥海姆先生的法律顾问,出生于一个小家族,自幼接触到了神术传承,在冈比斯庭的登记并接受管理。
所以我能给奥海姆先生介绍神术师,那三名神术师以保镖的身份来到这里,调查福根修士会的事情,而我只是一名好奇的旁观者。”
华真行:“那您究竟是看热闹的还是管闲事的?”
约高乐脸色一板:“华老板,你这么问就不对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有非常清晰的理念和坚定的准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和准则,谁都可以看热闹、管闲事。身为一名神术师,我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你们刚刚逮捕了我的当事人,我很有必要知道是和谁在打交道,求得真相才有立场。”
这时华真行的元神中突然收到了杨特红的神念:“你能告诉他什么,不妨就告诉他。这种人你是瞒不住的,学着怎么打交道吧。”
终于听见了杨老头的声音,华真行长出一口气,莫名间就有了底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约律师,这种事情不归你管吧?”
约高乐又笑了:“这种事情确实不归我管,但严格地说起来,也不归一个杂货铺的小伙计管,你不是也参与了吗?我们今天只是一次坦诚的交流。
你问我的问题,我全部回答了。我想你也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就如你刚才所说,洛克无辜又无责,我相信你不会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
当然了,华老板也可以不告诉我,我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会自行去调查。那样只会让得到真相的过程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也说不定会发生一些误会。”
华真行已有判断,眼前这位约高乐律师,恐怕比另外三位神术师加起来都难对付,至少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至于能不能用神隐枪偷袭、把对方给干掉?这不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理由那样做?人家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既然杨老头已经暗中发话了?华真行想了想,放下杯子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免得你在这里私下乱查?会被人以为图谋不轨。”
约高乐主动拿起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洗耳恭听。”
华真行:“现在回想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他介绍了自己所知的情况?大部分事件都是亲身参与的,所以能讲述得非常详实?只是省略了一些没必要说的细节?这其中涉及某些个人隐私。
比如安吉法留铂之链是怎么被打开的,他其实也不清楚,那件神器如今已经变成了飞云靴,干脆省略不谈。
他怎么杀了弗里克、那面值一亿的米金国债、传承之书、林间草地的典故等?也都略过不提。
约高乐听得很认真?待华真行讲完之后才点头道:“原来如此!十年前是那样一场变故,幸亏洛克遇到了你们。”
华真行:“你刚才提到了冈比斯庭,我还想问问呢,这种事情冈比斯庭就不管吗?”
约高乐居然露出了一丝苦笑:“冈比斯庭也不知道福根修士会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今天才搞清楚的。而且话又说回来?假如冈比斯庭真的插手了,你恐怕又会是另一种态度了。
这样的事情在世俗中也很常见?管理者与拥有者之间发生了矛盾,企图谋财害命?这就是财富与权势的争夺,无法界定为神术师的行为?或者说与神术有关。
假如冈比斯庭擅自插手家族内斗?其实也是一种越权。他们不是世俗中的警察?也不应该是,这是有过教训的。”
华真行撇嘴道:“不站出来主持公道,反倒还有一堆理由。”
约高乐反问道:“你怎么敢保证,强权所主持的,就一定是公道?你是洛克的朋友,站在洛克的立场,也知道事情的大体真相,才会为他说话。
但是时间退到十年前,你敢保证冈比斯庭介入此事,不会倾向于弗里克大神术师吗?那时道森已死,没有人知道洛克的身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谁又能查出真相?”
华真行:“那冈比斯庭到底管什么?”
约高乐:“其实另一个问题或许更重要,冈比斯庭不应该管什么?就举今天的例子,你我都清楚奥海姆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没有证据,你能直接把这个人杀了吗?
警方带着证据来了,要逮捕他。假如那三名神术师阻止,非索港地方当局能答应吗?再换一种说法,假如冈比斯庭跑到这里来逮捕奥海姆,非索港地方当局能答应吗?”
华真行眨了眨眼睛道:“这两种情况,应该都不能答应。可是冈比斯庭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管当年福根基金会的事?”
约高乐也呈思索状,看着茶杯道:“道森先生带着洛克去冈比斯庭,说明他的身份、提交证据证明他所受到的神术威胁,请求冈比斯庭予以庇护。
或者洛克自己去找冈比斯庭,提交自己受到神术迫害以及污蔑的证据,请冈比斯庭调查有神术师违反了行为准则。”
华真行:“这些都是被动的,那么冈比斯庭究竟会主动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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