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侯自发妻逝世后就没有再娶,所以侯府里只有朝安候和卫翰飞两个正经主子,除了浆洗婆子和仅有的两个小丫鬟是女性外,其余都是小厮还有侍卫,所以显得很是冷清。
门房见竟然是公主到访,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派了个人进去通报,自己打开了大门,恭敬地跪在地上请安,“奴才叩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你们少爷呢?”苏甜点点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门房小厮慌忙跟在后面,想起之前世子爷身边侍卫过来传的话,小心翼翼回答道:“少爷生病了,现在在院子里躺着呢!小的引您过去。”
“行,那你前边带路吧!”按照原主那样嚣张的性格,肯定是直接闯了,奈何苏甜她不认识路,只好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吩咐道。
小厮一喜,高兴道:“殿下请随小的过来。”侍卫大哥之前说过,今天只要把公主殿下引进去,就能得十两银子的奖赏,这可是他一年下来的工钱,他怎么不喜,本以为殿下跟传闻那般不好伺候,他得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伺候好呢,如今看来除了高傲了点很好伺候的嘛。
而里面本来应该生病躺在床上的卫翰飞却端端正正地坐在窗边急切地看着外面,然后他看见一个小厮兴兴冲冲地跑了过来,顿时一喜,计谋奏效了。
“少爷少爷,公主殿下到了,现在在往里面走呢!”跑腿小厮也是受过吩咐的,今日如果他家少爷能成功博得美人一笑,到时候到手的奖赏肯定少不了,如今公主果然到了,计谋相当于成功了一半,他自是高兴。
卫翰飞一喜,忙起身关上窗户,体内暗自运功,咳嗽两声后再抬头就是一副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样子。
他把窗台上的一碗药递给小厮,“快把这个拿去倒掉。”
“是的,少爷。”小厮伸手接过,正要出门,卫翰飞又问道:
“你快闻闻,屋子里的药味重不重,还有我装的怎么样,能看出来是装的吗?”
他语气急切,带着点要见到心上人的喜悦又担心骗了心上人怕她发现的小恐慌,与以前那个面无表情,性情淡然的世子爷完全是两个样子。小厮看得心酸又有些好笑,迅速点点头,“都很好,药味很浓,少爷装的也很像,殿下见了一定会心疼的不得了的。”
“不错,你下去吧,自己到账房那里领赏。”卫翰飞挥挥手,又恢复了一片淡然的模样。
等小厮一走,他立马关上房门,虚弱地躺在床上,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苏甜跟在小厮后面进了院子,让她诧异的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房门也紧紧闭着,如果不是看见地面干净,草木修剪整齐,她都要怀疑之前这里有没有住过人了。
正常生病的人怎么说也会留两个人守在外面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么,她心里满怀疑惑地推开了房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苏甜退后一步,用手在鼻头前扇了扇,等自己适应了一会后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
“是。”小厮与一起跟进来的宫女齐齐应声。
苏甜迈步走了进去,里面的药味更浓重,她先到窗前打开窗户,这才转头往床上看去。
只见淡蓝色丝滑薄被子中间微微鼓起,男子躺在大床的中间,半张脸戴着银色花纹面具,对着外面的半张脸俊美瘦削,菱角分明,飞扬的剑眉下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蚊帐遮出的阴影下投射出淡灰色剪影。
不愧是男主,仅仅半张脸而已,看久了竟能让人有一种被吸入深渊的感觉,苏甜慢慢走到近处,在床边坐下。
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想看看有没有他发烧,手指在触碰到银色面具的时候顿了顿,她突然有些好奇面具后面是什么样的,到底是怎样的伤口让他自卑到三年不出门,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带着面具。
苏甜看了看他紧闭的双眼,屏住呼吸,慢慢的小心地探入到他右脸的耳后,之前她观察过卫翰飞面具的构造,面具在靠近耳朵的地方做了一个小暗扣,作为固定面具的支撑,再加上面具本身做的贴合轻薄,所以才能不掉下来。
在摸到一个小弯角的时候苏甜一喜,找到了,她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人,干脆爬到床上双腿跪在床边,双手一起动作,这样避无可避地苏甜的脸无限贴近他的脸,卫翰飞温热的呼吸呼在她脸上,让她脸颊有些泛红,等终于掰开暗扣,拿下面具的时候她已经紧张地出了一声细密的汗。
做亏心事的滋味真不好受,苏甜暗叹一声,一边轻轻擦拭自己的额头,一边打量卫翰飞的另外半张脸。一条蜿蜒狰狞的伤口一直从他右眼下方延伸到下巴的地方,即使时隔几年的时间,那里依旧带着点青黑的痕迹,可以想见当时的伤口有多深多重。
无怪乎他能狠下心来躲原主三年,都说爱的越深的人,越是不愿意让她见自己最丑陋最狼狈的样子,苏甜突然有些理解他的做法了,或许当时他能主动解除婚约也是心存让原主找到幸福的心里,只是可惜原主所遇非人而已。
床上的人突然“嗯哼”地叫了一声,好像要醒过来的样子,苏甜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竟已经覆盖在他伤疤上面,她惊慌地抽回左手,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结果床上的人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然后就不动了。拿着面具屏息以待的苏甜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小心地再次把面具帮他带了上去,然后迅速爬下来到桌子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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