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关注重心还真是奇怪,一般人不是会注意到我留下来的原因,或者是别的吗?你倒好,反而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常晏耸肩,一副不解的样子。
直树蹙着眉,“你管这叫‘无关紧要的东西’?”
“是啊。”常晏毫无压力的点头。
“哈——”直树气急反笑,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对着常晏,语气变得急促,“既然你自己都不介意,那我又有什么必要去在意?对吧!?你是想要我这样说吗?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那么计较你的情绪,只要关心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情就好了,对吗?”
常晏抬头刚好对上他仿佛闪耀着火焰的漆黑瞳孔,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本来想要脱口而出的肯定话语霎时顿住了。
直树看他没回答,心里的激动之情也稍稍平静了些,老实说他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处理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情绪,他感觉自己这辈子能发的脾气都被琴子和眼前这个人给激发出来了,可惜对方却像是没发现一样置身事外,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到郁闷?
他张了张嘴,刚刚想要一股脑把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的时候,却猛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死死抿着嘴唇,半晌才挤出一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留在这里,那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会说出这种话,但是……”
常晏下意识发出了一个疑问音:“恩?”
直树垂下眼睑,薄薄的眼睑遮盖住那双明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一把小刷子缓缓骚动过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异样。
就在他对这种诡异的感觉诧异不已的时候,直树也开口了,他颇为认真的说道:“——我关心的是你这个人,阿晏,而不是其他。”
常晏被他专注的眼光看得一时无言,忍不住轻笑了声。
直树被他笑得不明所以,但又潜意识觉得是自己说的话有问题,顿时也不免有些尴尬,眼神乱瞟着就是不再看他的方向。
“直树。”常晏停下笑抬眼看他,整张脸仰着,让完美无瑕的英挺五官展现无遗,尤其是他那双如夜色般墨黑的瞳孔,其中表露出来的深邃则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直树也是被蛊惑中的一员,他无可控制的把视线移向对方,停留在对方微启的嘴唇上,然后目光微不可见的漂移了一下……
这时候常晏恰好说了一句话,及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留下来让我很不开心了?”
直树下意识回了句:“你不就是因为要继续留在这里所以才那副表情吗?”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摆出那样的神情,可能他还会多关注一下对方说出那种话来的原因,而且相比起来,果然还是让对方不再露出那种失落的眼神更重要一点。
常晏浅浅笑了,为他的反应,“虽然不小心被你看出来了,但是我不满的是另一件事,可不代表这里就没有我留下的理由。”
“那你有什么理由要留在这里?”直树必须承认,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常晏想要,他总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或者是魅力去获得,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也只得同意:对方就是那种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如鱼得水的人,根本没有哪个地方能限制住常晏的出色才华。
常晏嘴巴微动,毫不犹豫说道:“因为有你在这里,所以让我留下来也没有关系。”
他的话一出口,两人都出奇一致的陷入了沉默中,只不过一个是因为话说完了,另一个则是因为太过惊讶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后直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颇为艰难开口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以为我会随便就相信你的肉麻话吗?”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重要到对方会因为他决定这种事情的程度,换种说法,就是他可没那么自视甚高。
常晏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你就不会自己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吗?你就那么看轻自己在我眼里的地位?”他可是真心把直树看作是诚心相交的好友的,现在两人之间本来存在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个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了,那他自然是不需要再隐瞒这点,现在也有了这个机会,即使他和直树之间交情再深,也不会在不久的将来面对永远分离和忘却对方的麻烦,既然这样,那何乐而不为?
直树略纠结地皱着眉头看他,心里的想法翻来覆去就是没个确定的,他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真的照常晏说的去做了,而结果也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对方深沉的瞳孔里澄澈一片,没有丝毫犹疑和动摇,只有满满的真诚。
但他却无法解释自己心里那种陡然间变得欣喜和无措的复杂情感,这对他来说很陌生,陌生到他忍不住想要避开不去细想。
他也这样做了,所以在他逃避式的避开了那个模糊的可能性之后,他试着放松自己露出一个不太自在的笑容出来,一边说道:“你也是够了,说的话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平时可不见你那么能说善辩。”
常晏也不知道他心里错过了什么,只是在看到他有点不自然的表情时,下意识感到了不对劲,但他想着大概是由于自己刚刚说的话太直接的缘故,所以直树才那么不好意思的样子,因此也没深究,而是从善而流的转移话题道:“反正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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