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明诚回法国的时候已经是1932年。
明楼正在看报纸,明诚拿上了外套准备出门。
"阿诚,买点阿司匹林回来。"明楼头也不抬道。
明诚脚步一顿,走到明楼面前,蹲下,关切问道,"头痛又犯了?"
"有备无患吧。"明楼将报纸折起,揉了揉太阳穴。
"国内形式怎么样?"明诚起身却没走。
"攘外必先安内?党国的军人正忙着剿匪。东北、东北怕是保不住了。"明楼的语气满是失望。
"国内传来消息,让我们注意和汪芙蕖保持联系,他对日本态度有些暧昧。"明诚的神色也很凝重。
"老师?"明楼是真惊讶了,不过只有短短一瞬,很快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年的训练明楼明诚如今已经有很好的心理素质了。明诚各科同届皆是第一。唯一破例的便是在选择生死搭档的问题上。按照明楼的话讲"没有谁,会比我和阿诚更有默契。换搭档,只会是累赘。"
鉴于二人的身份,倒是没有人强求。
回到法国,巴黎大学的学生们也开始习惯他们的经济学助教身后经常跟着一个着装严谨的先生。
"这是我的私人管家,阿诚。"明楼一向是这样介绍的。
林琛和明诚约在附近很有名气的一家中餐厅。
林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两年的时间,虽然说不是脱胎换骨,但是明诚动作间的凌厉和坚毅的气质,以及他手上厚厚的老茧都足以让林琛对他的去向有个明确的猜测。
"这两年,过得不容易吧。"林琛意有所指。
"还好吧。你呢,过得也么样?"明诚没有打算将自己加入国民党告诉林琛,最起码现在不。
晃了晃手里果汁,林琛调整了下坐姿,"也就那样。"
"听说你去日本交流学习了?"
"是啊,就一年。也没什么可学的,认识几个人而已。"林琛轻松答道,从包里掏出很久之前的收起来的传单,"这个读书会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去听听。"
"读书会?"明诚扬眉。
"讨论时事政策的。"
"对了,经常头疼吃阿司匹林可以么?"明诚将那传单收下,想起了另一件事。
"头疼?你么?阿司匹林最好不要长期吃。头疼还是先确定原因比较好。"说到自己专业问题林琛不由坐直了身体。
"是我大哥。一般就是紧张,压力大,忧虑焦躁情绪激动的时候疼,一片阿司匹林很快就好了。"明诚回忆。
"听起来像是神经性头疼。我记得你大哥有一阵经常酗酒吧。"
"嗯。"
"建议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情,戒烟戒酒,少喝茶和咖啡,依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治很难。"林琛快速的给出了专业性的意见,手指甚至下意识想去推眼镜,却在半空改了方向,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这是明诚第一次见到处于工作状态的林琛。
很迷人,以至于明诚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啊,好,我会转告的。"明诚迎着林琛有些疑惑的目光道。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明诚的斜后方传来,吸引了林琛的目光。
不过明诚没有注意,他摸了下鼻梁,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子微倾,语气中带着少见的犹豫,"林琛,我大哥,咳,他想认识一下你。"
"我想,今天,就能认识了。"林琛语带笑意,对上明诚的眸中满是戏谑,伸手点了点明诚斜后方。
明诚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顺着林琛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的大哥明楼正和一个法国姑娘在临窗的桌子上相对而坐。那姑娘的手里正拿着一朵玫瑰,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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