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轻歌的记忆没出错,又或者说,如果她那点感觉没有错误的话,眼前这个赫连谨是整个凤府里绝无仅有唯一关心她的人。
但,现在的轻歌也很清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
因为过去的凤轻歌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谁知道她所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
倒不是说她就这么喜欢怀疑别人,而只是……刚穿来就被人陷害,甚至直到现在她还想不出来背后陷害她的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敢轻易相信旁人?
赫连谨看着投入到自己怀里之后不断哭泣诉苦的女孩,心里微微叹息着。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哭成这样,只怕在北王府里吃了不少苦头。
轻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边吸着气,一边小心翼翼道:“倒也没什么欺负的,就是不让我吃……”
“北王连饭都不给你吃!”赫连谨大掌一紧,没想到堂堂北王爷居然这么小家子气!他真后悔那日没有直接把人带回府去!
“不是啦。”轻歌执起他宽大的衣袖把一脸的眼泪鼻涕拭了去,才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眸子看着她,努唇道:“他没有不给我吃饭,只是不给我吃我喜欢吃的菜而已。”
又拿起他的袖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迹,她才眨着清透的眸子,无辜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守在北王府外。”那夜他虽然没有跟上他们,但回头也去了北王调查了一番,听说北王府里多了一个小美人儿,只怕说的就是她,但,他没有听到太多她的消息,只知道战倾城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至于带在身边做什么,无人知晓。
“你呢?你是怎么从王府里逃出来的?”他刚才并没有看到她出逃的过程,只是正好走到后院高墙外时,正好看到她没入到一片夜色中。
很幸运,但,他也有着疑惑。
她的身手怎么看起来这么好?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轻歌?
被他问到难以回答的问题,轻歌暗中转了转黑亮的云眸,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我在……我在北王爷的寝房里偷了……偷了个东西。”
赫连谨没有说话,她所说的与他所闻的并不在同一条线上。
“我把东西吃了。”轻歌不给他任何思索的余地,忙道:“吃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跳得很高,真的哦谨哥哥,你不信,我跳给你看。”
她放开他结实的腰,退了两步,正打算往树上跳去,以证明她所说的话,但,赫连谨忙把她拉了回来。
“别跳了,先回府里再说。”大概是吃了什么增长内力的灵丹妙药,这事他并不在意。
她从北王府里偷溜出来,只怕里头的人如今正在找她,若是找到这里来,想要带着她脱身只怕不容易。
那夜北王说想要她,这事,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
轻歌本来还因为自己的小计谋得逞而暗自得意着,这会听到他说带她回去,她小嘴一扁,立即抗拒道:
“我不要回去。”
迎上他疑惑的目光,她索性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道:“那里的人都想害我,他们不喜欢我,我不要回去。谨哥哥,你疼我就放我离开好不好,我回去,他们会弄死我的。”
真的哦,连背着世子与人苟合这种罪行都想要栽赃到她头顶上,还不是想要彻底弄死她么?这罪名一旦落实,那个浸猪笼的幻想只怕真的要落到她头上。
她不傻,回去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何必呢?
听她这么说,赫连谨目光一黯,伸手把她纳入怀中,闭上眼沉声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轻歌,别怕,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以后一定会守着你,别怕。”
她温顺地倚在他怀里,事实上也是他抱得太用力,她想要挣扎也挣扎不出去,所以,不如放弃挣扎。
事实上,赫连谨的关怀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她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身边会出现的人要么是集团里想要干掉她的对手,要么就是真正以性命相搏的敌人,有谁曾真正关心过她?
如果不是天生有几分武道上的潜能,她这会还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切,在自己人的出卖下,死在敌人的手里……
前尘往事,似乎离她很远了。
为了赫连谨这一刻的温柔,她居然有了一点点回去收拾那堆烂摊子的兴趣。
无妨,既然有人一直想要害她,那么,陪那些人玩玩又如何?不回去不是因为她怕了,只是觉得太麻烦,不想去应付罢了。
生命无限好,大好时光,用来打脸杀敌什么的,太无趣了,还不如环游古代来得有劲。
但现在,为着赫连谨对她那份难得的真情,她愿意回去。
“谨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哦。”趴在赫连谨宽厚的背上,她一边玩弄着他如墨一般的青丝,一边像个无助的小孩般寻找着保护。
赫连谨越听,心里越是难受,他侧脸垂眸看着落在自己侧肩上的小手,沉声道:“我会保护你,一定!”
……
凤府本来是安安静静的,却因为赫连谨和凤轻歌带了回来,整个凤府顿时炸开了锅。
那个背着世子爷偷人的凤家四小姐回来了,还是赫连公子亲自带回来的,这次,任她插上一对翅膀,只怕也再难从守卫森严的凤府里头飞出去。
想当初他们是亲眼看到四小姐房里衣衫落了一地,其中还掺杂着男子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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