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过,风轻扬。
青山依旧,一年龄在十岁左右的男孩吃力地向山顶爬去,稚嫩的小脸被搞的灰头土脸的。仰头看了看尚有一段距离的山顶,不仅没有半分泄气,反而鼓了鼓嘴,继续向上爬着。
足足半响,男孩才爬到了山顶。
“呼......”重重吐了口气,语气有些埋汰道:“真是的,族老竟然让哥哥住在这么难爬的山上。”
小追梦看了看山顶上的景色,除了一些苍劲的不老松,再无其他,索然无味,也没心情四处乱逛了,直奔松林深处跑了过去。
一木搭小屋,两竹制坐椅,再无其他。
“吱......”推开了半掩的木门,小追梦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忙捂住了口鼻,只因那屋里弥漫的满是酒味。
眼珠转动间,寻找着哥哥的身影,然后就看到小叹毫无形象的抱着酒葫芦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地上杂乱无章地布满了酿酒的材料。
“哥,哥。”小追梦晃着自己哥哥的肩头,自己好不容易来见他,他怎么能这样。
“嘤......”小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醉眼微睁道:“追梦,你怎么来了。”声音也如喝醉了般,不自觉地打着飘。
“哥,族老不是让你酿酒吗?”小追梦质问着。本以为来了会看到哥哥挥汗如雨的场景,谁知道......
“酒?!酿了酿了。”忆小叹挥手答道。
“酒呢?”小追梦紧追不放。
“酒,喝了。”期间小叹舒服地打了个酒嗝。“好酒,好酒啊!”
“哥,你怎么能这样!”小追梦冲着小叹大声喝道。
“不然怎样?”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让自己感到舒服地姿势,又打算重温那被打扰的梦。
小追梦的脸上挂着一丝委屈,一丝愤怒,夺过被小叹环抱着的酒葫芦,拔下瓶塞,将酒水朝小叹的头浇了下去。
“咳,咳......”睡梦中的小叹就感觉好多液体朝口,鼻,耳朵灌去,刺鼻的酒味涌上大脑,忙慌乱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追梦正拿着葫芦向自己头上倒着酒。“你......”声音气急,却又被生生压制。
“我?我怎么了?!”声音仿佛从胸口宣泄而出。这是小叹记忆中弟弟第一次对自己大声咆哮。“哥,你变了,你变懦弱了,不再是那个身体虽然有缺陷,但一直坚持练武的哥哥了,哥,你就是个胆小鬼,遇到困难就逃避的胆小鬼!”仿佛耗完了全身的力气,转身直接夺门而出。
身转间,语已尽,唯泪落。哥,对不起,对不起......
“追梦。”看着奔跑的哪个背影,小叹愣了。我错了么......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继而坚定。
翌日,暖光散落在望星台上。
身着一套白衣,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背负双手静静站在望星台边缘,面向东方,看着朝阳初露,云卷云舒。
“恩?!”忆绝天不自觉皱了皱眉回过身,看向远处正向自己走来的身影,稍带诧异地道:“叹儿,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忆小叹,一个忆绝天没想到的人。
“想来,所以就来喽。”少年语气轻松。“父亲,好久不见。”
忆绝天看着朝阳光照射下少年扬起的微笑,不由有些晃惚,脑海里还能想起九天前望星台上少年那副委屈,不甘,愤怒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一人从青云山上下来了?”忆绝天询问中带着诧异,不信。
小叹走到身前站定,忆绝天发现自己儿子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多处淤青和擦伤。自己送他的扶摇隐约可见。眼中不禁多了一份慈爱和疼惜。
“命大,没死。”小叹浑不在意,掀起一抹微笑。
“为父将你安置在青云山,本意是阻你下山,让你一人静静,却不曾想......唉!”重重叹了一口气。
“难上青云,青云山难上,亦难下,常人尚觉得难下,更不要提我了。”嘴角掀起一丝苦笑,右手无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扶摇。
“可你还是下来了。”忆绝天语气中带着感叹。
“那是因为追梦上去了。”小叹想起了昨天追梦的样子。
“哦?!”忆绝天彻底惊讶了。青云山山势极险,修武的人上去自然不成问题,可对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童而言,难如登天。
“知道父亲你每天早上都会来着此看日出,所以就来找你了。”小叹也看向了着朝阳,果然很是暖和。
“你想进三思囚龙狱?”对大儿子性格极为了解的忆绝天缓缓开口。
“是,父亲。”小叹看着面前在自己心中最崇拜的男人说道。
“那可是三年呀!你忍心你的母亲,弟弟还有你的父亲等你三年吗?”忆绝天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里就不明白为什么,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倔。如果性格像他母亲一点儿就好了。
“不会的,我会出来的,很快。”语毕,转身。身形虽略有些僵硬,但一往无前。
“叹儿,你相信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我信,也只能信。”步子一顿,继而大步向前。
出的来吗?忆绝天摇头苦笑,自三思囚龙狱建成以来,也只是二人逃出生天罢了,距今已有上万年了吧......
小叹穿梭在有些寂静的树林里,心里格外的平静,慢慢移步,甚至还有空观赏着周围的景色,曲径通幽处。
路完,尽头处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书“三思囚龙狱”五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如钩似剑,铁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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