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瑾面前,太平公主自然要发挥出身为女子的柔弱之势,再无半分骄纵任性之色,垂着眼泪哽咽言道:“是否太平不令伊萝前来等你,驸马你就不准备回府了?难道七郎这么狠心,想要抛下太平与你那还未出生的孩儿?”
陆瑾心内生出了沉沉重重的愧疚之感,他轻轻一叹,扶住太平公主落座在了案几前,这才解释道:“太平你如此对待上官婉儿,我说不生气那自然是假的,不过我也已经想清楚了,现在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常言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过几日,我便已经原谅你了……”
“那驸马你为何却不回府?”太平公主依旧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而且为了慕妃然,你居然还和那江流儿立下了生死之斗,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太平和孩儿怎么办?我们也只能跳入这洛河陪你一起死掉算了。”
说完之后,太平公主又是哽咽了数声,竟是将头埋在陆瑾的怀中嘤嘤哭泣了起来,直是哭得肝肠寸断,伤心不已,也让陆瑾升起了负罪感觉,手臂不由将太平公主抱得更紧了。
太平公主哭声不绝,然而芳心中却是暗暗窃喜不已。
她并非如普通女子一般柔弱不堪,遇事只知道哭泣,但想要挽回陆瑾的心,特别是他这种只吃软不吃硬的人物,哭泣便是最好的方法。
往往哭了一通之后,陆瑾便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之心,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也是太平公主在与陆瑾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摸索出来的办法。
果然,陆瑾心内仅存的那丝不快也随着掠过的河风,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太平公主如云似水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算我错了行不?”
“不!千错万错都是令月的错。”太平公主却是哭声依旧。
陆瑾轻轻一笑,就这么把太平公主紧紧的搂在了怀中,望着西方天际行将落下的夕阳,第一次感觉到能够尚太平公主为妻,是一件多么幸运幸福之事。
倦鸟归巢,晚霞迷离,陆瑾淡淡的口气如同从天边传来,传入了太平公主的耳中,苍远而又坚定:“”太平,今后我们要一起幸福的过日子,不要在因为这些事情而争吵不休。”
太平公主止住了哭声,用力的点了点头后,终是破涕为笑了:“驸马,太平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幸福的。”
稍事收拾情绪,陆瑾和太平公主携手走入了画舫之内。
此刻明月已升挂在洛阳上空,整条洛水波光粼粼银辉舞动,流淌着温柔缠绵之色。
冬天夜晚寒冷刺骨,画舫中却是燎炉通红温暖如春,煌煌灯烛的照耀下,陆瑾和太平公主坐在案几前,肩并肩,身贴身,煞是郎情妾意。
饮罢一盏香醇甘甜的醪糟米酒,陆瑾微微露出了惬意之色。
这坛米酒刚被仆役放在河中冰镇数个时辰,此罢饮来虽则略显寒凉,但那股冰凉冷冽的感觉却直透人的心脾,生出无以伦比的痛快滋味。
太平公主有孕在身,小腹也是微微隆起,自然不能陪同陆瑾饮酒,况且今日她邀约陆瑾前来,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须得向他述说,此事关系重大,为求思路清晰,她不能有半分迷醉。
略微斟酌了一番,太平公主忽地正容言道:“七郎,其实太平今日之所以邀约你到此相见,除了想要向你致歉之外,更有一件大事想要告诉你。”
“大事?”陆瑾愣怔了一下,忽地又是笑道,“什么事情居然让令月你也这般关心?”
太平公主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一字一句言道:“是关乎谢怀玉的事情。”
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陆瑾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手中酒杯,眼眸中射出了犀利的光芒,不敢相信的问道:“谢怀玉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来源可否准确?”
太平公主颔首言道:“情况是太平令人暗中调查了许久,最后向母后求证之后,所得到的,应该正实可靠,我相信母后也不会骗我。”
“你去找了天后?”陆瑾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知道天后是最了解谢怀玉情况之人,否者当初他也不会想要挟持天后逼迫她说出正相。
然而天后与谢怀玉毕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却是陆瑾最难以忍受的地方,有时候他真的害怕最后的真相是谢怀玉的确为天后的面首,到时候令他陆瑾情何以堪?也令一直痴痴等待谢怀玉归来的阿娘如何能够瞑目?
故而,陆瑾一直不敢继续调查,揭开事情的真相。
没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太平公主居然都已经调查明白了,而且还询问了武后,这如何不令陆瑾又惊又慌,深怕太平公主会说出那个他一直深深担忧害怕的真相。
“其实七郎,谢怀玉并非是母后的面首,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过男女之情,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陷害而已。”
正在陆瑾有些忐忑不安之际,太平公主这一句顿时令他身子止不住微微一僵,连忙问道:“遭人陷害?这究竟是何意?”
太平公主轻轻一叹,苦笑言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还得从龙朔三年说起。”
在太平公主沉重缓慢的嗓音中,一件二十年前封尘依旧的往事清晰的展现在了陆瑾的眼前,使得他整个人都为之愣怔住了。
龙朔三年(663年),高宗李治偏头症发作头疼欲裂,双目视力也是急剧下降,竟是目不能视。
当时高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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