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武天乙俯身凑过去,看了一眼李希空洞的眼神,下结论道:“他已经完了。”
身上的伤再重都可以治,可一旦心死,那就什么都完了。
女人沉默,片刻后嘶哑着咬牙道:“不,他还没完,只要心中有恨,他就没完!”
仇恨,也许是这世上最能让人顽强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之一。
“你以为他还能记得仇恨?”武天乙对此十分怀疑,李希现在的情况几乎就是一个植物人,除了喘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脑子里估计也是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还记得仇恨?
“他会的。”女人的语气无比坚定,默默走到李希身旁,而后干了一件连武天乙都眼皮一跳的事情,她用柴刀生生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将伤口放到李希的嘴边,给他喝自己的鲜血。
在武天乙看来这种疯狂的举动根本毫无意义,然而诡异的是,鲜血入口的第一瞬间,李希原本空洞的眼中忽然多了一丝莫名的神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恍若嗜血的神采。
武天乙顿时怔住了,深深看了一眼女人单薄的身影,这个女人,她准备用自己的鲜血换回一个疯狂的怪物!
“你没必要这么做,就算他真的活过来,也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武天乙皱眉道。
“人?为什么要做人?难道做人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女人疯笑道。
这个女人真的已经疯了!武天乙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同时留下一句话:“我会杀了曾子山,至于你跟他,最好还能像人一样活着,好自为之吧。”
女人愣愣地看着武天乙离去的背影,半晌之后,忽然在武天乙刚才所站的地方看到一块漆黑令牌,上面赫然雕刻着一只雄阔的玄鹰。
女人眼睛顿时亮了,成为曾子山的弃子,她和李希在这朝歌城早已无处容身,不过这块令牌,倒是能给他们一个难得的庇护之所。
从破败的李府出来,武天乙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繁华景象好起来,反而更多了几分阴郁,他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杀了曾子山。
杀曾子山,这并非是见到李希兄妹惨状之后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他早在这之前,就已深思熟虑的决定。
因为思来想去,这似乎是眼下唯一的破局方式。
武天乙并非没有头脑,不过他终究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智谋之士,他的思路往往简单明了,而眼下这种处境,曾子山的背后站着中州朝堂近乎所有的大人物,他们想要拿自己祭旗,那么就一定能拿自己祭旗,区别无非是时间长短而已。
继续被动下去必死无疑,所以必须想个办法化被动为主动,刺杀曾子山,便是武天乙所能想到最主动的一种破局方式。
只是,曾子山毕竟是烈侯府的小侯爷,本身又是一个高手,想要杀他谈何容易?更何况,如果没有妥善的后续应对,即便真能杀了曾子山,武天乙自己也必死无疑,这有什么意义?
武天乙有足够的大局观,他知道自己如果能够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杀掉曾子山,而且能在杀掉曾子山之后第一时间保证不死的话,自己就一定能够活下来,甚至有机会重回燕州东山再起,但是,怎么做到这两点却是一个难题。
“唉,缺个谋士啊。”武天乙叹了一口气,大局观再好,如果没有一个精于谋划布局之人配合那也是白搭,而他身边显然没有这样的人物。
结果,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刚一回到武侯府,武天乙就收到了来自玄鹰组的一封密函,等看完密函的内容之后,嘴角顿时勾起了一道弧度:“有意思。”
烈侯府。
孙不凡坐在曾子山的对面,一边慢条斯理地饮茶,一边看着手中的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午后寻山顶,最后一见。
“你不能去。”孙不凡忽然说道:“之前就提醒过你了,武天乙肯定会反扑,而且动作一定很快,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等我布局,否则若是冒然出去,必然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可这是无双的字条,我岂能不去?”曾子山有些着急,姬无双从小就是那种说一不二之人,昨日表现如此淡漠,而今更是连最后一见这样的字眼都用上了,到了这一步若还不能及时补救,他深知以姬无双的性格结果必然是分道扬镳,从此青梅竹马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昨日的事情,他必须好好给姬无双一个解释。
“你就没想过,这字条可能是假的,可能是对方在引蛇出洞?”孙不凡看了他一眼道。
“假的?”曾子山陡然一惊,不过随即就摇头道:“这不可能,我跟无双幼时常在寻山玩耍,这件事外人不可能知道,何况武天乙这么一个质子,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万事皆可作假,只要有这个心,就算是武天乙也能打听出这些隐秘,你难道忘了他跟玄鹰组那一位走得很近么?”孙不凡依旧摇头。
玄鹰组负有监察朝野之责,在他们面前,几乎没有机密可言。
“可……万一是真的呢?”曾子山也有些犹豫了,如果是假的他这么出去固然是一种冒险,可万一如果是真的,而他却又心怀疑虑置之不理,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想要确认真假其实倒也不难,我让人去盯一下无双府的动静,若是姬无双确实在午时外出,那就说明确有其事,如果没有,那就说明这张字条乃是有人背后搞鬼,如何?”孙不凡提议道。
“甚好!”曾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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