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宣女帝曾经不也是被她的父皇抛弃的吗?”姑娘反问,“走出去,也许能做得更好。我愿意离开,不是因为他赶我走,而是我待不下去。我娘亲死了,父亲开酒楼一年能赚不少银子,娶了几房姨娘,生了好些弟弟妹妹,我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也从没感受到过所谓的父爱。抱歉,我不该说那么多家事。”
慕老四不甚介意,大概也就清楚了为何这姑娘那么好奇慕青容。
因为身世。但凡有相同经历的人总能引起一些共鸣,而走得高的,也就成了别人仰望的对象。
“不要试图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那些成功的人身上。”慕老四看着人流似乎不经意,实则一直在听她讲话,“因为你不知道那些人风光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你也不知道为了那看似的风光,那些常人唾手可得甚至弃若敝履的情感和生活对他们而言有多么遥不可及。”
“你好像很了解。”姑娘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艰辛和对平凡的渴望?”
这姑娘的眼里很好,一下子就看出老四出身不凡。他的一举一动之中带着一股皇族的贵气,绝不是普通小市民所能表现出来的气度。
大道理谁都懂,让别人接受你说出来的大道理,首先,你需要一个和道理一样高大上的身份,或是气场。
慕老四一笑带过:“你去大宣人生地不熟,到了之后呢?”
“如果可能,我还是会回来。”姑娘坚定说道。
“回来?”他以为,一个坚决要走的人,有如何会轻易说回来。
就像他当初离开昙京,哪怕愿意为慕青容做事,也不想在踏足那里。慕青容于他,那是一种带着血缘的挣扎,离开昙京,也是为了离开慕青容
不见,不想念。
“我会功成名就,然后回来,让那些让我难过的人比我更难过,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姑娘掷地有声的回答,让慕老四看见了慕青容的影子。
——疼却不敢吭声,这不是坚强,而是愚蠢!
——怎么才算是坚强?
——让那些弄疼你的人比你更疼!
——我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命。
——只要命还在,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觉得呢?
那年风雪中,姜柏深顺着慕青容的脾气,让她跟随自己,而后一步一步,让她变成了自己棋局中的人。若当初的教导不是报复,而是宽容,那边没有大宣,大成依旧是大成。
无关对错,只是对人生的态度。
拿回自己的一切不错,错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牵扯上了别人的性命,只是这条路上没有和平,有的是鲜血和白骨堆砌起来的中心权力。
“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慕老四已经看到了慕祺,祁应不知何时找到了慕祺,这到底是祁应的地界,他不消片刻就能找到。有祁应在慕祺身边,慕老四便安下心来,随即转身笑了笑。
“找到人了?”看到慕老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那姑娘便好奇地望了望,他说丢了个孩子,可一下子却又不担心了。
“找到了,他很安全。”慕老四冲着她点了点头,“谢谢。”
“客气。”姑娘的笑容如春天的阳光一样灿烂,“我叫徐昀,你呢?”
“名字不过是一个标志,而我不需要。”慕老四朝着原路返回,“无名。”
很有个性。徐昀顿时好感大增,她也看出来了,这个被她被认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并不简单,别说是架不稳的楼梯,刚才她要是不说这儿有路,他也应该从墙那边爬上来了。
是自己瞎操心。徐昀跟着走下楼,那楼梯本就不太稳,徐昀走急了几步,一脚踩空……
老四是走在前面的,听到后面的一声惊叫以及漏了一步的脚步声,便知道有人踩空了。
瞬间一转身足尖轻点,拦住徐昀的腰死飞燕般敏捷,朝着楼梯下跃了几步落到了地上,然后将徐昀放了下来。
徐昀惊得目瞪口呆,她未料到慕老四的身手如此棒。
从小在酒楼长大,徐家酒楼处在离都最繁华的街上,从小接触的士农工商各个阶级的人也不少,徐昀认人的本事很好,起先因为老四的长相便认错了一次,这次却是受到了惊吓。
徐家酒楼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过是商人,徐昀接触了不少官宦,却根本不了解有一类人,便是皇族。
这男子三十来岁却清雅如竹,她便以为老四不过二十五六。有多少是她没看穿的,她也不晓得。
“没事吧?”老四放开徐昀,却听得她幽幽地喊了一声疼。
再一看,是脚扭了。
就这般经不得折腾,和慕青容还是有些距离的,慕青容那是自残都不会喊声痛的人,有时候,慕老四觉得慕青容坚忍得过了头。
曾经虽不是得宠的皇子,可身边大抵也是莺环燕绕,为何一直未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道是,平素见到的女子和慕青容比起来,总少了点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乱了宗祠,便也静心不再多想。
可不知何时,一汪潭水被乱石惊扰,打破了他原有的平静。
到底,还是因为看见了慕青容的影子。
“附近有医馆?”慕老四不好意思丢下徐昀,他虽不熟悉离都,可这姑娘熟悉。
徐昀指了指对面的另一条街:“那里有。”
“那……”慕老四刚才接住了她一会,非紧急时刻,那般亲密的接触到底还是有些羞涩,“我扶你一把吧。”
徐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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