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回答这三个字慕青容想了很久很久。
她喜欢祁应,但她不能喜欢他。祁应连自己是谁都不能告诉慕青容,她慕青容为什么要担着可能的风险将自己的心交给一个她不了解的男人?
她从来都对自己狠心,包括感情。
“你是谁?”
慕青容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祁应沉默了。
这是她的最后通牒,如果他不肯承认,也许在感情这条路上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两人一起陷入沉默。
慕青容默默地数着时间,她的时间向来很宝贵,她不想让自己和所有的准备都付之东流。
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都在做思想挣扎,祁应几次想开口,却最终咽了回去。
他们在做的是同样危险的且代表一众人利益的事情,区别只在于祁应更了解慕青容。
“我……”沉默的这段时间慕青容的心一点一点沉入湖底,她觉着也许自己在祁应心里不过就是一个也许可以利用的工具,又或者只是跟路人一样可有可无,当她认定了这个答案的时候,她便给自己和祁应划了一道线,一道不能轻易跨过的基准线。“皇后找我入宫赏我云绣不过就是为了验我的身,给一个路人到不如便宜了我身边的人。”
慕青容抬头的时候已经毫无神色,她原本对着祁应时眼里的光彩也变成了初见时的黯淡,只是心里很疼,这份疼痛祁应却不知道。
“就这样。”她用三个字总结了一切,就这样,只此而已,从此以后即便你在身边,也不过和我府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差别。
祁应垂下眸子看着她的裙摆扫过地上的尘埃,却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挣扎。也许当初的计划早在遇见慕青容的时候就改变了,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
如果她知道他的身份,那么结局就不只是离开而已。
“青容,你没有任何一刻曾经真心……”喜欢过我还未说出口,得到的确实慕青容冷冰冰的回答:“没有。”
周边的空气立刻冷了下去,心里是迷茫和纠结。若这个人不是祁应,她现在就该杀了他。
他有自己的罪证,昌荣盛世或者北严无论哪个公之于众都将把慕青容逼入绝境。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决冷漠,因为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如果姜柏深在呢?也许她现在会让姜柏深去杀了祁应,但祁应也不是这么好杀的,他在昙京到底留了什么后手。
“青容,如果有一天我能告诉你,我绝不会多瞒你一刻。”
慕青容并不想去看他的眼神有多真,袖中的金针一现而出急啸着朝祁应而去,祁应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完全可以抵挡,却不想抵挡。
金针停在他的胸口刚好触碰到了衣料,他看见慕青容的手在抖。
“昌荣盛世的字帖我让人烧了,你现在杀了我,这世上就会少一个威胁你的人。”
慕青容蓦地抬头,这暂时还能把住她命脉的字帖他一声不吭地烧了?
“你……”
“青容,我喜欢你。”那一句没有多少神情或者期冀,他只是在陈述心中所想亦知两人之间的鸿沟。
我喜欢你,无论你喜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无论我们之间隔着多少坎坷阻碍。
喜欢就是那么简单的事,身不由己。
慕青容的手心攥得紧紧的,她很想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告诉他我也喜欢你,可她宁愿相信这只是祁应在骗她。
除非,他能告诉她真实的身份。
“以后不要来找我。”慕青容冷静地开口,“我不想管你在昙京做什么,只要不牵扯到昌荣公主府,这是我最大的容忍。”她相信只要祁应做事只要不是故意将她拖下水,他完全有办法让公主府置之事外。
“青容!”
慕青容恍若未闻大步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付出太多的感情,伤得只会是自己。
……
而后几天慕青容总是一个人在偷偷练功,没有姜柏深和七颜的陪练一个人无聊耍耍,祁应便一直待在暮雪阁,偶尔看看书晗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平日里他总是在安静地微笑,自那天过后便再未笑过。
书晗毕竟是一直跟着他长大的,祁应的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公子,你好像有心事。”
“没事。”祁应无精打采地站在房间里,“衍都来了消息,让我年后务必回去一趟。”
算算现在的时间将近十一月,年后回衍都辗转便是一月的时间,他们从衍都已经出来了四五月。
“为什么突然让公子回衍都?”书晗不解,祁应的行动向来不受拘束,如此急匆匆地让他赶回去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栾风那边有点事。”祁应锁眉沉思了片刻,“是该去把栾风的事解决一下了。”
“他……”书晗更为狐疑,“他杀了慕景礼的事已经传开了,早已不是什么隐形人,做起事来怕是不方便了吧?只可惜最先知道的还是大成的人,东宁衍都的消息还是从大成传过去的,可笑。”
“他大概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祁应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讥讽,这表情哪怕是对付慕氏兄弟的时候都没有用过。
书晗张了嘴又合上,欲言又止。
这样的祁应让她很陌生,这还是那个她一直追随的公子吗?
慕青容在书晗受伤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虽然一切都没有亏待她但也没再来过,祁应这几天来看书晗的时候总是闷闷的,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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