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深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半个字,直径走到了慕青容的榻边帮她看伤口。
他刚一伸手掠过慕青容的头发却不知何时祁应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姜柏深心里一惊,高人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慕青容没有告诉他祁应可能是东宁人,但是姜柏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放开。”姜柏深没有刻意去脱离祁应,祁应也没有放开。
他只是慢慢地用另一只手挑开了慕青容的头发,然后一脸无辜道:“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姜柏深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很想问问祁应的性别。
祁应却不慌不忙地又开了口:“你是她师父,我是她的面首,咱两身份不一样。”
姜柏深并不理会祁应的无理取闹,伸过另一只手想将他的卡在自己手腕的手撸下去,可祁应却加倍用力纹丝不动。
这会儿姜柏深终于知道祁应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碰到慕青容而已!
一场腥风血雨在慕青容的寝宫拉开,两方都是高手,似有微风拂来吹用衣襟飘荡,可事实上两个人却一直站着没有动作。
躺在床上的慕青容已经转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前面站着两个男人四手相握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她突然觉得这画风有些不对。
两个人没有发现慕青容醒了,僵持不下间只听得床榻上传来慕青容略带鄙夷的声音:“你们这是要手牵手一起走?”
两个人如被雷击一同松开了手看向慕青容。
她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那一下敲得真疼,幸亏她早有防备。
“没事?”姜柏深看着她,虽然只有两个字,祁应却能听出他的担心。
慕青容从榻上下来随意地哼了一句以作应答,祁应却已经接上了话,“跟我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公主殿下还能下来活动说明没有大碍,姜大人可以带着你的药箱回去了。”
慕青容斜眼看着祁应,眼神从头顶游移到脚底面露不屑,这一棍子还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被砸的?也没见得他出来替她挨这一棍子,她在心中默默地给祁应贴了个标签:不可靠!
姜柏深可从来不会把祁应当做一回事,不是慕青容叫他走他就不会走。
他走到了慕青容的身边确认她真的没事,方才和慕青容两个人抱臂围观祁应。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四只眼睛在祁应的身上扫视,但凡要点脸皮的人都站不住了,奈何这是祁应。
既不要命又不要脸的人才天下无敌。
祁应干脆坐了下来随手给自己倒了茶,迎着对方两个人的眼神看了过去。
慕青容揉了揉眼睛,瞪得有点酸……
“你真的不去追安世晟?”慕青容有些不太开心,明知祁应做事从来都留了几手,可一想到刚才那一棍子就满肚子气。
“这是昙京地界。”祁应说得很淡定,“我一个人出去可能会出事。”
姜柏深很想一掌拍死这个人,无奈慕青容在身边没有要打死他的冲动他就不能动手。
什么叫会出事?遇上混混流氓那也打不过祁应,难不成还会被人卖到倌馆去?不过就是不想让慕青容和姜柏深待在一起,所以想让慕青容和他一起去罢了。
可算算年头,慕青容至少和姜柏深待了十年,虽然那时她还没有及笄。
慕青容俯下身从姜柏深手中拿过药箱,“叫个人进来上点药,你们都给我出去!”
姜柏深略有诧异,倒是祁应很自觉地站了起来,拉上姜柏深就往外走,“我在门口等公主殿下去追驸马!”
背后“嗖”的一声一阵风,祁应快步闪了一下,那只从慕青容手中飞过来的瓶子摔在了地上。
真想砸死他……
等到慕青容上了药出来的时候,祁应和姜柏深一个坐在回廊的长凳上逗着鸟,一个背靠着柱子低头思考人生。姜柏深若是没什么大事不会出公主府,毕竟他这张脸要是暴露在昙京很可能给自己以及慕青容带来麻烦。
“走咯!追驸马去!”祁应笑得诡谲,他把“追”字咬得很重,彷佛在确认他们是去追而不是去杀。
慕青容根本就没有理他,负手独自一人走下石阶牵过马匹。
一离开姜柏深的视线,祁应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正经起来。他一点都不喜欢姜柏深,和慕青容一样,他希望姜柏深快点回北严。
比起昙京,北严更需要他。
原本姜柏深的意思只是来昙京看看慕青容,结果一来却看到了祁应,这才是他不肯回北严的原因。
马上的祁应衣袂翩迁风姿卓绝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可惜他除了看前方的路就是侧眼看慕青容,彷佛天地间除了这一个人和这一条路一切都是空的。若不是他的身份问题,慕青容大抵觉得自己会对他稍微动一点心。
慕青容故意不看祁应,依旧是她原来的语气,“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不怕撞到前面的墙?”
前面没有墙,何况马儿是识路的动物,祁应撇开眼,“我让人把他引到了大皇子的府上。”
安世晟自小跟大皇子的关系最好,早先老大没有去边疆的时候常和安世晟把酒言欢,那时安世晟还没有娶慕青容。老大和慕青容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对于这门婚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当时他没有赶回来,这让安世晟很意外。
昌荣公主府离相府很远,离大皇子的府上虽有距离却近了许多,如果一个疯子从昌荣公主府跑出来先躲去挚友的家里倒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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