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儿你天生聪颖,以前你父亲在的时候,这琴棋书画的风雅东西,你是学学就会、样样精通,整个人长得又跟棵水葱似的。见天做这些粗使的活计,我这当婶娘的看了都心痛。
钱财方面,我和你叔叔小门小户的帮不上什么忙;但亲不亲连着筋,我这几天想来想去呀,还真想到个不吃力就能赚钱的法子。”
“婶婶不妨说来听听。”董白被婶婶的一番话说得动了些心思,她和鹿希的针线活,只能勉强支持家里的生活和母亲的药费;那一千两的欠债,父亲在世时都不能算是个小数目,对于现在的董白来说,就更是一个像山一样沉重的负担。
如果婶婶真的能给她指出一条赚钱的好法子就好了,董白暗想,对婶婶接下来的话有些期待,但又隐隐的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婶婶拿起细绢手帕挡住嘴,捏着鼻子娇笑了几声,那样子让董白身上陡然有些发寒,然后才说道,“离这苏州不远的金陵城,是朝廷每三年举行科举考试的地方;
金陵城外有一条秦淮河,周围无数酒肆画舫,那些金陵才子们,常在秦淮河上泛舟饮酒,吟诗赋词。
白儿你天生丽质,于诗词歌赋都是颇具灵性,谈吐更是妙语连珠,何不借着这过人之处,与那些绣肠才俊们把酒言欢,交流阔谈,没准还能找到个如意郎君呢……”
董白的婶婶越讲眼睛越亮,简直将那秦淮河畔讲成了流着蜜的福地,董白却越听越不是味道,这分明是要她去做那下贱的事情,到了后来,董白不得不出言打断了她。
“婶婶!”
“到时候你那如意郎君科举高中,封妻荫子,没准白儿你还能拿个诰命夫人那!那可是女人这辈子最大的荣耀……恩?什么?”婶婶兀自讲得起劲,被董白打断一时有些不悦。
董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愤懑,才能忍住不去骂眼前这个自己叫做婶婶的女人。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白儿在这儿先谢过婶婶,为了白儿一家的事,婶婶多费心了。
现在家中情况,如婶婶所说,确实不好。母亲生病需要吃药,家里面衣食住行,买米买菜,处处都是开销。”
讲到这里,董白原本略带无奈的神色,变得肃然起来,眼神中带着坚毅,腰板也挺得笔直。
“可是婶婶,白儿这双手虽小虽弱,但拼尽全力,却也能勉强护得母亲和一家上下的周全。父亲虽然不在了,但对于董白来说,只要母亲还在,这个家就在;一家人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白儿即便比现在再辛苦上十倍,也是值得的!”
婶婶听了董白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默无语的坐了一会儿,便悻悻的借故告辞了。
董白和婶婶谁都没有看到,在董白说那番话的时候,勉力起了床过来的董夫人,在门口听到了她们全部的对话。
董夫人软软的倚在门上,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泪水,说不清是欣慰还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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