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走后,士甘便要差人马车跟前打问,季由一摆手,自己提马上前,待靠近车架,就着马上抱拳一礼道:“小可京城人士,在此客居几日,久闻小姐芳名,十分仰慕,可否斗胆请小姐移步一叙?”
季由这话说的既温和又笃定,想着自己施以援手,这小姐必定感激。
谁料车里人温言道:“枕玉,替我谢谢这位公子扶危济困,古道热肠,只是男女有别,小女子不敢越了规矩。这位公子乃豪侠之人,不似那等孟浪狂徒施恩望报,必定不会以小女子为忤”。
那叫做枕玉的丫头对着季由福了福,将她小姐的话重复了一遍,回转身便吩咐车马往前去了。
季由怔怔望着马车,扭头见士甘上前来便讪讪一笑道:
“竟然碰了个软钉子”,旋即展颜:“不过这楚小姐当真有趣的紧,到让我这心里有些放不下,走吧,咱们妙善庵定要会会她”。
士甘和季由进了妙善庵,便有小尼姑将二人接引到左手的客堂。一会功夫延惠师父就过来了。
见礼后,延惠打量季由道:“公子好面善,像是哪里见过?”
季由笑道:“可不是,我正想着哪里见过,是了,想是在靖安候府上和师父有几面之缘,只是那时师父法号如常,怎么竟改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玄和师兄的记名弟子,也是旧朝庆宜王爷的支脉,听说当今圣上对你甚为倚重虽非三公六卿却胜似三公六卿”。
“师父严重了,得皇上谬爱,季由诚惶诚恐。家师十分惦记师父,听说师父在南边,曾嘱我如果见到,一定代为致意”!
三人正在喝茶闲聊,一个小尼姑进来稟道:“盐使家的小姐来了,老尼于是吩咐把楚小姐先领到内院她自己的禅房稍坐”。
士甘问道:“原来师父与盐使家的家眷也有交情?”
那老尼道:“正是呢,我幼时在成都金仙桥的普圆庵修行,盐使夫人的娘家卓府就在敝庵隔壁,那时我与这卓小姐多有来往,算是故人。可巧了,谁想去年竟在这里遇见她”。
“听说这位盐使家的女公子年方及?,人品不俗,四邻八舍颇有贤名,不知师父以为如何”?季由问道。
那老尼见他问的殷切,便道:“这小姑娘十五六岁,生的品貌端方,实在不可多得,他老爷爱若掌珠,至今也未许人家”。她话说至此,不由拿眼上下打量季由,笑道:“老尼忽然生出个念头,按理说出家人不该说这话,一则呢,我和你师父有些渊源,拿你自然当作徒侄辈,二则,我与这盐使家也素有往来,以这姑娘这样的人物,只怕也只有公子这样的家世样貌才配得”,说着又笑道:“若是公子愿意,老尼到愿做这个月老,若成了,也是功德一件”。
季由道:“师父抬爱了,季由一介浮萍浪子,一向四海为家,漂泊无定,没得耽误了人家小姐”。
那老尼见他这般说也不再多话,于是辞了二人往里边去了。士甘与季由也便出来,只装做闲逛,一径也往里内院走去。
原来这延惠在内院她自己禅房旁边的正殿设了香火,专为本地官宦大户的女眷礼佛上香之便,正殿旁边的东偏殿和正殿门户相通,是供人休息的地方。士甘因为常来,自然知道此处,又估摸着那楚小姐在延惠的禅房中,此殿必然空着,正是个暗中看美人的好去处。于是便领着季由在此候着。
士甘调笑道:“好好的公子王孙,偏学人听壁角,站墙根”。
半柱香的功夫,便听得那边殿里有响动,季由便立在门侧向那边殿里张望,但见两个丫鬟左右侍立,一个美女焚香祝祷,口中念念有词。
季由虽然只看了个侧面,已然惊为天人,只见那女子穿着家常湘妃色织纱窄肩短衫,葱绿色妆纱百褶裙,罩着浅湖色折枝海棠花的织纱比甲,挽着寻常坠马髻,一只素银牡丹花福字的簪子斜插在脑后,端的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淡妆浓抹总相宜。
季由看的痴了,不觉身子前倾,腰间的玉佩撞到门框上,自己也吓了了一跳,险些扑倒在门上。那边殿里的小丫鬟听到便欲过来查看,只听那小姐道:“不过是猫儿,鼠儿偷腥啖膻罢了,理它们做什么”。
那丫鬟虽然缓了脚步,终究是不放心,季由和士甘忙不迭从偏殿出来口里小声喊道:“好险!好险!”
待二人回到前院,季由招来自己的长随,又从腕子上退下那串珠串悄悄吩咐道:“你拿着我的名帖和这串子速去咸通当,就说我的话,拿这珠串抵银子,我要赎出前日盐使家使女当掉的金栉”。
二人坐定,士甘早差人请了本庵管事的尼姑法名延鲁的,士甘道:"听内子说起师父要两匹麻织纱四月初一打蘸用,如今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我今日走的急不曾带来,得闲了你派个人我府上取去就是"。
这尼姑听了满脸堆笑双手合十向士甘道谢。
士甘又道:"你也别谢,我正有事求你,这位公子京城名流",说罢向季由伸手算是引荐,
"因仰慕本县盐使老爷家小姐艳名,特意来贵庵以求一见,还得请你行个方便"。
这姑子正要假意为难,
士甘笑道:"你也别推,我还不知道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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