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映会放在北影的小剧院,苏长青长期与北影厂合作,自然得邀请众多熟人。
连杜可可都还是北影厂的,她虽然有自己的天演工作室了,但编制一直在北影,现在拍电影许多手续必须挂一个厂,怎么可能放弃资源。
另外刚上任没多久的韩厂长也必须得搞好关系,过几年人家就是中影的扛把子了,苏长青郑重其事地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了他。
因为濮存析的原因,人艺一众老戏骨到场指导,胡笳也来了,见到苏长青意外地热情,并没有疏远的意思。
“肯定演给我看的,没和老子在一起居然活得这么高兴?”
西门雄带来了丁嘉洛以及几个神神秘秘的朋友,一伙人坐在后排远离大家,似乎仅仅是来看二号男主的戏,并没打算社交。
交际广阔的刘倍反而没带人来试看,现场方方面面的人太多了,北京这地方许多人不是一路,是不能碰在一起的,她很明白这一点,不想找麻烦。
穆沐和柳雨菲都毕业了,全都正式签约四维,与黄勃、周讯、窦惟等一大票自己人坐在一起填座位。
韩场长和梅露兰·多拉都还没到,只能耐心等,苏长青忙里忙外应酬。
北影厂一个老导演问他:“看你这片名不知拍什么,太平商号商战?太平号角呼吁和平?”
业内人士无所谓剧透,苏长青把剧情大概介绍了。
很难说清心态,许多人当场不看好。
“这听起来就像是僵尸片融合了公路片,一路追一路逃,两桶爆米花倒在一起了,格局恐怕大不了。”
“我也有相同的担心,僵尸要么穿着官服要么破衣烂衫,蹦蹦跳跳行动迟缓,和紧张的公路片能融到一起吗?”
公路片也不都是追逐打斗,不过目前的僵尸的确行动速度很慢,要么踮着脚尖跳,要么全身关节僵化像行走的枯树。
“关键是格局,小苏啊,也不是说非要拍多大现实意义的片子,但你好歹也是连年获得国际奖项的导演,怎么沦为单纯感官刺激了呢?”
老同志得尊重,此处必须立正,然而虚心地辩解,不然聊不下去了显得傲慢:“其实我也尝试融合爱情、亲情以及人性等多种元素,形式只是载体。”
“大杂烩就不好了,想拍娱乐就纯娱乐,夹杂太多私货有卖弄之嫌。”
“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代人普遍文青,原来年轻人也还是向往文青的,但别弄得不伦不类。”
谁文青了,你特么才文青呢。
终于有人为苏长青打抱不平:“你们这些老家伙话重了,苏导演还年轻,虽然阅历不足但勇于尝试,我倒是更担心目前影视圈的风气,开始引进好莱坞大片了,思想领域泥沙俱下,好像已经失去了导向。”
这是扣帽子,是特么抱不平么?
杜可可来之前就提醒过苏长青:“我们厂导演室的部分人一辈子也没机会正经拍电影,怨气很重,这种人千万别得罪,不然半夜弄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
到了约定时间,韩厂长和梅露兰·多拉前后脚都来了。
韩厂长挺关心这部片子:“听说你们与好莱坞的发行商谈妥了战略合作,这部电影准备登陆北美?”
苏长青很谦虚:“是有这个打算,尝试着走出去,这位梅露兰·多拉女士前后做了不少工作。”
目前文化市场面临巨大不确定性,把问题说简单点好。
梅露兰·多拉有些莫名其妙,没料到苏长青把这个合作归功于她了,却一时推脱不了,总不能揭露他是硬拿版权换来的。
影片开始放映,韩厂长特地站起来对后面说:“这是影片试映,放映期间可以讨论,但别抽烟。”
闻言有几个人把烟头掐了。
《太平号》节奏很快,影片开头一头鹿被撞死了,没两秒钟就挣扎着起身,突然眼睛变成了灰色。
苏长青注意到身边的韩厂长和梅露兰·多拉都本能地挺直了腰。
虽然他们都是阅片无数的人,但影片制造的概念毕竟超出时代二十年,突破明显,很容易震撼人。
而后的叙事相对平缓,但话外音和环境不断积累某种不详的氛围。
当火车即将启动,追赶上来的少女突然异变,像一条挣扎的鱼在地上扑腾,然后猛地扑向惊呆的列车员时,饶是业内人士,许多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感官刺激是有阈值的,现在的人无疑还比较低,不像信息时代的人们,从小就经过了无数波轰炸。
接下去高潮连连,韩厂长才看了不到十分钟就给了个评论:“你这真是部好片。”
是不是臭鸡蛋,一口咬下去就知道了。
当乘务员冲入车厢开始咬人时,乘客们惊呆了,无人反抗,甚至没人逃走。
后座有人喊:“赶紧跑啊,怎么都这么笨!”
有人辩解:“这谁反应得过来,换了我也得懵一阵子。”
“就是,你不能先入为主认为所有人都见识过这种僵尸,明白灾难即将来临,必须时刻准备逃跑。”
这种僵尸别说电影里的人没见识过,在座的都没看过。
苏长青继承了原片所有精髓,将人在灾难面前的无能和脆弱刻画得入木三分。
这种大力度的表现其实很难,你得让观众觉得影片中的人物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智商瞬间下线,愚笨得活该倒霉,但却更显真实可信,同时必须留意火候,稍不留神便沦为三流恐怖片。
当僵尸如潮水般涌来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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