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转眼即逝,越国风起云涌的朝政终于卷进去了一只垂老的大鱼,越国王座上体态臃肿的男人只是用懒散的目光扫了扫涌动的朝政,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涌之时,洛城的上空飞过一只灰鸽,仰着蜿蜒的沆河南飞而去。
【江油.半月后】
崇山峻岭间,三匹老马各自驮着一个人慢悠悠的沿着山路而行。为首的男人披着一件黑氅,背着一把拥有着骇人切口的大刀,中间的是个手持羽扇,带着书生气息的男子。
最后面的一个男子在背后响起羽翼煽动声音后,他扭头仰着看了眼,抬起手,一只经过专门训练的鹰隼落到了他的手臂上,爪子上系着一竹格。他取下挥臂驱走鹰隼,拿出里面的信函,看了眼,脸色间露出喜悦,“项将军,安华郡已经得到洛城的消息。”
“彭楚,是什么?”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勒住缰绳,回过头去看落在最后面的彭楚一眼,“你们徐州商盟设计之人落网了?”
“南宫上大夫的确已经卷入朝政之中,水已经浑浊开去。”他兴奋的说起,“江油可以举事了!”
“哦.”男人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中间那位手持羽扇的男子,“舒良兄,不知我们还有几日可到江油?”
“半日。”舒良笑了笑,“搏命之行,项将军又何必着急一时?”
“搏命之行?”男人轻念了声,“舒良兄对周边郡县地势了解的有点让人惊悚,不知舒良兄何时筹划此事?”
“学斩龙之学,养父相信他要等的人会回来。”舒良知道眼前男人的话是在暗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斩龙之学”是在他六岁之时就开始学习,越国的山河地势鲜有他不了解的,一开始他就为“龙”打磨了刀锋,比较起来,他倒是三人之中最为着急之人,“项将军可忧?纵使怀有兵戈之志的男人面对这渺茫的棋局也会六神无主。”
“呵呵!”他笑了笑,扬鞭指向北方,“玄国起事之时,没有多少人会相信我们五人在炭火边的誓言,可如今的虞国已经俨然屹立在中州大陆的北边边界上。”
舒良沉默,即使处在越国,可长平战役、楚鲁战役他还是有所耳闻,眼前的这个男人参加了两场战役,和战门的战者对弈过,问他搏命之行是否担忧的确显得有点苍白。
敢走上看不到结局战场上的男人,他们自始自终都有死亡的打算。
“愿将军能成为斩龙的刃,锋刃摧枯拉朽!”舒良在沉默之后,他嘴角拉开,露出沉闷的笑,拉动缰绳从项一鸣边上走了过去。
项一鸣看着他的背影,低了低头,不由好奇心起,问,“不知先生背后为何人?七国纷立间可定下斩龙之学。”
舒良拉住缰绳,马匹一顿,他理了理青衣,言语恭敬,“覅庄.艾柒。”说此话的时候,他抓着缰绳的手松开,老马继续载着他往前。
“覅庄.艾柒?”项一鸣愣了愣,一个名不经传的名字让他有些茫然,他回过头去看了看彭楚,对方在目光看来的时候耸了耸肩膀,他对舒良口中的名字也是闻所未闻。
“幕后谋士,醇和公子说的。”彭楚见项一鸣还有些失神,开口说起。
“哦。”项一鸣点了点头,回过头,舒良已经走远,他们二人驱马追去。经过半日的路程后,他们三人来到了城门口之下。
江油郡县四面环山,又以沆河为依托,在越国之中有铜墙铁壁之称。此城北倚华清,南靠凯丰,是越国齐尔达山脉南边的一座城市,而与它相距两百余里的“安华”则是正处齐尔达西处山麓下,也因为此夯河从安华被拦腰拦截,形成巨大的瀑布壶口,一到夏季洪水期,下游部分郡城往往要做好防洪的打算。
越国的水渠经过近千年的修建改善,若非百年未见的暴雨对洛城倒也形不成什么威胁。
三人到了城门口,项一鸣仰头看了看城墙边上的士兵,从袖口中摸出了信笺,没有立即走向城门口的士兵身边,而是看向舒良,“此城镇守之人如何?”
“可托付之人,养父在时常言其忠义!”舒良回头看着彭楚,“方晏老将愿镇守在此处,仍食越王之禄,这恐怕和你们有关吧?”
彭楚看见舒良的眼光,他趋前一步,靠近项一鸣,“方宴前辈决定可靠,这些年来,醇和公子和他一直都有联络。”
“还有呢?”项一鸣反问。
彭楚沉默了会儿,他再次开口,“他是幽明当初安插在军队之人,当年幽明带世子杀出之时,本欲要同往,但被昇公劝下了。”他看着城门口的士兵,“安华的胡建将军也是,二十七郡中有一半是曾经幽明的人。”
“呵呵,昇公能在二十四年前想到这些,他的谋划,我这学斩龙之学的人也不得叹服。”听到彭楚的话,舒良大笑起,策马向城门口的士兵而去,“走吧,项将军!”
项一鸣点了点头,驱马向前。
城门口的士兵见三人驱马向前,走出五六人,为首的士兵仰头看向马背上的项一鸣三人,他后面的士兵双手持长戈向前架起,挡住三人的路。
“下来,通行检查。”为首的士兵大喊了声,目光在舒良、项一鸣、彭楚三人身上依次扫过。
项一鸣翻身下马,把手里头攥着的信笺朝为首士兵递了过去,“交给方大人,就说候鸟归巢了。”
“候鸟归巢?”为首的士兵听言,他嗤笑了声,这时值冬末,在这城门口镇守,他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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